第(1/3)頁 而作為其中最為熱鬧的所在,無疑就是在焚毀后又被平整修復得以重新開放的馬球場了。只見旗幟招展而鑼鼓喧天,而漫天鋪蓋其上的九色穹頂羅帷,更是成為了西山別宮當中的額一大盛景。 “終于能夠再度見到圣主恣意暢快的笑容了啊!這可真是我輩臣下的無能和恥辱啊” 如今已經是內侍少監、左右監門衛大將軍的大內近臣第一序列的李文革,也不由對著正隨當啷作響的彩繡飛球,在馬球場恣情縱橫的那些身形,而謂然感嘆道: “能夠為中貴人的憂君之心綿盡薄力,乃是我等鄙陋出身的幸理啊。” 而帶著妻子同行出游的左千牛衛中郎將兼西川孔目官林深河,亦是低眉順眼的附和道: “你也不必自謙了,更無須將鄙陋出身掛在嘴上。如今天子用人唯講奉獻不問出身的,你既然是朝廷正選的官身,更蒙圣主恩德取了隴西門第之女;日后再從下邳、綿州、金州各支(林氏)勢家里找個續譜論宗,那這世上還有幾人敢說你鄙薄寒陋呢?” 李文革卻是毫不避嫌的親切撫肩道:卻讓林深河不禁身上一陣鎮的毛孔站立,而謙聲應道: “小人斷不敢忘,這都是中貴人的抬愛啊!” “好了好了,你也莫要如此恭敬和生分了。。好歹是小半個西川之家都要靠你供給,才不至于淡食無力的,無須如此在我面前拘謹。” 李文革卻是有些無趣別別嘴,復又轉頭一邊開聲召喚道: “過來,這是雜家新收的小猴兒魏岳,正在黃門令處聽效呢,又什么不明白的盡管問他好了。如今難得有御前觀覽的機會,我也不多礙著賢伉儷了,好好尋些樂子把。。” 這位小黃門魏岳看起來年紀不大卻是尤為健談的人,在嘴上開了話匣子就停不住了;尤其是拿了一張當五緡的鹽票之后,就越發的滔滔不絕了: “圣主雖然對高(仁厚)都護言聽計從而無所不納,但是在經過了這些日子減膳節用之后,還是需要一些開懷暢快的樂子,才是天家御臨萬方的張弛之道啊。。這也有高都護成全的一番美意啊。。是為你也無需避嫌和介懷則個啊。。你看見沒,莫說是各家大小守臣,就連都護將他老人家的押衙隊也派來了。。” “如今可真是一場盛會啊,你看不但山外列番諸國都有使臣前來,連南詔蠻都派人前來觀禮了啊。。當然,此輩乃是想要依照舊例求取上國婚姻呢,為此還從清溪關輸轉過來一大隊綿長數里的寶貨土貢呢?據說其中光是大象就有足足十對啊。。” “而高都護亦不愧是高郡王的名門子侄啊,不但雅、丹各州諸羌相繼畏服,邊就是遠在南詔外蠻之地,也是聲威震揚啊!當初曾有陳(敬宣)逆舊部引清溪關以西各寨,想要投獻與南蠻;結果南蠻一聽高都護親自引兵前來,連忙退兵三十里而拆柵獻人,厚幣具結以為誠意啊!” “那些又是什么人啊,難道是外藩的使臣?” 林深河有瞅見站在邊緣人群中很有些強顏歡笑,卻又在穿戴上陳舊簡陋與在場氣氛顯得格格不入的數人。小黃門魏岳卻是不屑的笑了笑: “他們啊,乃是河隴那邊歸義軍的人,只是除了變亂被逐出來的漏網之魚;新近自祁山道逃奔行在之后,本來得蒙圣主恩旨庇護一時;但是此輩竟然得隴望蜀,恬不知恥的妄圖求請行在發兵故鎮,以扶持他們手中那個稚口小兒。。” “可如今誰不知道,西北那邊乃是鄭相公在做主,更是行在如今要依仗的要緊外援。怎么可能為此做出舍本取末之事呢,是以如今不但行在上下都不待見此輩,就連外鎮各位守臣都要避之不及的。若不是高都護在朝堂上為之寬釋一二,只怕早就從驛館中逐出去了。” “現在居然還有臉面前來這里觀禮,怕不是還抱了萬一的心思才是?只是不想擾繞了圣主難得的游樂性致,才姑且由之湊個熱鬧吧?” 林深河一邊不動聲色的且由聽著,一邊心中卻突然生出了一個念頭來。不久之后,成都城外的黔州馬幫聚集的怡樂坊,一處不起眼院落內就咕咕作響落下來了一只信鴿,也帶來一份要求協助調查和試探的密文。 ——我是分割線—— 江陵城下坊區的街頭上,一行風塵仆仆的隊伍,也再度吸引了不少路邊駐足圍觀的人群。卻是林千軍和他所押解的囚徒,在歷經了江東十多個城邑的巡游之后,終于抵達了最后的目的地。 作為第一次到來的林千軍,也開始饒有興趣的四下打量著,這座太平大都督府的腹心之地和中樞所在。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人可真多,也是格外的熱鬧紛繁;各條道路上行走的、大小江河中航行的,就往來如織一直沒有停歇過。 而光憑這一路上行旅和居民的穿戴氣色,以及沿街建筑的整齊干凈和新舊錯落之間的商肆店鋪攤販,看起來相應人煙稠密和富庶繁華程度,就要比沿途經過的那些望要大邑更勝一籌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