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4章 明主不安席-《唐殘》
第(1/3)頁
夜中不能寐,起坐彈鳴琴。
薄帷鑒明月,清風吹我襟。
孤鴻號外野,翔鳥鳴北林。
徘徊將何見?憂思獨傷心。
《詠懷之一》魏晉:阮籍
——我是分割線——
隨后,在香積寺保全完好的明王殿,重新擂鼓升點的中軍大帳內,眾多帶著滿身雪花和寒氣被倉促召集而來的軍將面前;先行抵達的廊州團結鎮防將張全實,與龍氏義從的首領龍帛,也各自謹小慎微得對著居中宰相兼西軍總帥鄭畋,連聲介紹道:
“那些太平賊遇襲根本陣腳不亂不懂,乃就地陣列如墻,而以火器刀槍交擊。。使人難以近身就被打亂勢頭。。”
“其中有排舉相對的噴煙之暗器,于空中無形無色而無所知覺,陷陣在前的將士,毫無征兆就當場相繼為異物貫體迸血而亡。。。”
“就算是鐵甲在身亦是難以阻擋,余下所傷之處宛如孔眼而事后血流不止難以救治。”
“其間,又有接連發火如雷鳴者,所中之處無不土石翻飛,骨催肉爛。。”
“東西兩向的馬步各隊,交替連沖十數陣皆不得趨近,遂只能斂旗引遁而走了。。”
“彼輩也竟然不乘勢散隊來追,反倒是一支城內賊眾趕趕,為前隊轉回突斬了數百級。。”
“種種計較下來,臨陣不動,乘勢難追。這定然是悍賊之中的悍賊了。。。”
“雖然未能奪取到相應的器械,但是在死傷者中亦是有所發覺。。。”
隨后,一名渾身血淋淋的傷兵給抬了上來。然后從對方揭開的皮兜鑲鐵外甲,以及沿著傷口剪開一大片的內袍當中,露出泛黑血糊糊粘連成一大片血污;而用藥膏和綁帶包扎好的傷口處,明眼可見,還有不斷的血跡滲出來。
在當場的醫官揭開并進行簡單清理之后,又在宛如嬰兒嘴綻開的肩胛創口中,用匕尖接連挑取出幾塊大小不等,卻嚴重變形的硬物來,方才沉聲道:
“啟稟堂老,興許這就是賊軍陣前殺傷的火器手段所在了。。”
而長安城南,以及插上太平軍青旗的明德門內。來自中宮的使者對著王行空笑容可掬的道:
“單論起淵源來,其實王將軍也不是外人了,這既是圣人(皇后)的美意,也是皇上的一番心意,還望將軍不要嫌棄才是。。”
然而,王行空望著來人身后那兩個低眉順眼的身影,卻是滿臉無奈的苦笑起來。要是早幾年他還會將其視為某種恩德所在,然而在接受并且領會了太平軍那些道理和主張之后,他就對于這種動輒將女子當作貨物一般贈轉的行為,有著說不出的膩味和暗自反感了。
畢竟,現如今在太平軍的治下地方,可是有大批的女子走出家門為大都督府做事,如今更是充斥在方方面面的崗位上,隱然時一股不可忽略的潛在勢力和影響的存在。更別說她們在各自行當里所組成的,各種姐妹結社和手帕交、金蘭會的背后,更是有大都督府后宅的影子。
因此,在當下太平軍的一貫宣傳當中,她們既是女兒家,也是姐妹,更是孩子的母親,更是無數為太平軍大業所綿盡薄力的廣大根基的一部分。唯獨就不再是過去那般只能在災年和饑荒歲月,被當作貨品一般到處售賣和輾轉的,宛如牲口和家什一般的兩腳活物。
因此,在太平軍的治下境內,人牙子的行當都已然是幾乎絕跡了;能夠剩下來的也只有各種介紹幫傭的用工所和牽扯婚姻的媒人而已。至于相應的人販子行當,更是在太平軍孜孜以求的零容忍打擊之下,用尸體掛滿了刑場。
然而,黃王的這種理所當然的做派,卻又與他們曾經誓要打翻和推倒的,那些魚肉殘橫于下而將廣大黎庶子女不當人看的豪奪官吏,又有多少區別呢?當然了,因為某種緣故他還得在明面上與之周旋和應付下去。
至少在表面上順理成章的接受這番好意,然后將攜帶而來的物資針對性的分批交割出去。并籍此接觸到城內方方面面的存在,然后,協助外聯處和敵工部的人,回收和撤離那些留在城內的眼線和暗子;至少,已經沒有必要再讓他們陷于危險境地了。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沾益县|
滦南县|
漳州市|
河南省|
三门县|
宁河县|
子长县|
朝阳市|
沙坪坝区|
桂林市|
登封市|
大渡口区|
夏津县|
增城市|
团风县|
南漳县|
大安市|
长葛市|
福鼎市|
道真|
鄂托克旗|
门源|
庆安县|
抚宁县|
长岭县|
宾川县|
万安县|
二连浩特市|
黄山市|
彩票|
洛宁县|
吉隆县|
定州市|
高碑店市|
墨脱县|
富川|
中阳县|
建阳市|
洪雅县|
无棣县|
梅州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