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5章 嚴秋筋竿勁(續-《唐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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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距離長安城西面只有二十多里的鐘官城軍戍,已然變成了出散關后東進的三川別遣軍駐地,正當是一片車水馬龍而塵囂喧天的忙碌景象。
只見西南面有源源不斷的車馬滿載著物資,從被新近打通的駱谷道輸送而來;又將成群結隊的俘獲向著東南送到大昌關內去。
而作為他們所要面對的敵人,在京畿道境內的蜀軍大多潰滅之后,就已然是紛紛呈現出收縮避戰;因此,這支幾乎沒有遭受多少損傷的軍隊中,無疑正當士氣高昂之際。
另一方面,作為捉生隊頭的哥舒帝奇又立功了。雖然這個功勞是莫名其妙的自己送到他的手上,但正所謂是“運氣也是本事一部分”的道理,在引得同袍之間諸多羨慕于表之余,倒也沒有什么太大的波瀾。
畢竟太平軍這些年俘獲和陣斬的各種形形色色節帥、連帥,也有百八十號之多了。一旦見得多了也就不怎么稀罕和少見多怪了。盡管如此,在哥舒帝奇與小隊中人分潤之后,也是一番不小的功勞加成。
鐵板鍋上用咸豬油煎過的芋頭糕和薯餅,夾上罐裝的油臊子和魚松,就著大鍋煮出來的臘味干菜雜湯順喉而下;就是他們此刻的戰地伙食。
相對于面無表情而細嚼慢咽的哥舒蒂奇,作為助手的前神策屯營兵出身的旗頭王弘范,卻是吃得歡快活像是一條正在食槽里打滾的大花豬。
“哥舒隊頭,雖說現在的節帥已經不怎么值錢了,可俺就算在隊里沾上一點兒邊,那也是最少五十畝軍籍田的功勞??!”
眼見得吃的心滿意足之后的王弘范,卻是毫無身段和矜持涎著臉道:
“至于你的頭功,怕不是可以在隊正上挪一挪,補個副(校)尉或是旅帥了。。”
聽到這句話,哥舒蒂奇原本不為所動的沉寂眼神,這才變得有些活泛起來。至少按照太平軍的例制,隨著軍階一起提高的除了薪餉待遇之外,還有相應延伸到妻兒身上的各種直接、潛在的福利和優待。
這也是他如今奮戰在太平軍中,毫不猶豫站在昔日朝廷對力面的最大動力和驅使了。他也一度回過昔日的故里了,只是早已經都物是人非了。
那里的殘垣斷壁上已經重新聚集了好些,像是雜草一樣頑強生長出來的民口,只是都操著形形色色外來人的口音,而再沒有一個是他認識的。
至于他家的祖居,從小生長于斯并操持拳腳弓馬的宅地,也早已經在燒成一片白地后,又蓋上了許多茅棚而根本認不出來原來的位置了;這便是曠日綿連戰火的代價。
所以,哥舒蒂奇也有些迫切的想要結束這個給無數人留下無法磨滅傷痛的亂世;這樣他和妻兒一起才可能有機會回到故里;重新將家門傳續綿延下去。
這時候左近再次傳了一陣哨子聲,然后又變成此起彼伏的口令:
“長安城內官軍似有異動,捉生隊,游弋隊,探報組全體出動,執行丙子十五號戰術計劃。?!?
而在長安城內的興慶宮;作為如今歸義軍的實際掌權人——河西行營招討、歸義軍副使、檢校兵部尚書索勛的女婿兼親信,前歸義軍衙前兵馬都指揮使曹仁貴;如今已經受任為同華觀察處置使而改名的曹議金,匆匆帶人穿過一座又一座的宮室回廊。
在一連撲空了多處之后,才在一處有些陳舊和荒廢的樓臺之外,見到了很有些松散閑逸的團坐著喝酒吃肉,或是靠立著說話談笑的親軍和扈從;曹議金不由急切上前大聲問道:
“畢失奴,大人可在其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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