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3章 三朝勛業遍旂常(中)-《唐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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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刻,時溥卻是突然有些警覺和驚醒過來,他畢竟不是當初那個朝廷派來的文質節帥支詳,而是本地世代牙校的將門出身。對于這種隔絕內外而架空奪帥的把戲,又怎么可能毫無知覺和防備手段呢?因此,作為未雨綢繆或是防微杜漸的措施。
在日常負責內宿和出入親從的衛士,都是本鎮的牙軍和衙前兵、內直都,分作五班交替輪防;而始終確保其中又兩班不同出身背景的衛士在側近,籍此以為相互檢視、監督和制衡的手段;而他入夜所居之處,也是從諸多館院園林當中,用縷刻的牙牌抽選出來的。
就連侍奉的奴婢和收納姬妾,也是臨時使人傳喚過去,而非到天明鼓響不得擅自離開或是折還,但敢犯者當殺無赦,以免暴露他所在過夜之處。但是這一次外間的反應,卻讓他嗅到了某種不詳的征兆和苗頭;隨即披上一身厚實錦袍的時溥,就赤腳登上了這處樓閣推窗向外望去。
就見偌大的院落當中已然是空蕩蕩的死寂一片,而本該在燈火通明的左右側廂和耳房當中,一邊烤火一邊守候和當值的諸多奴婢和衛士也都不見了蹤影,而只剩下一地將殘雪給踐踏的凌亂無比的腳印。而在墻頭結霜的凈面之間,卻是折射出了疑似刀兵和甲衣的反光。
事已至此,時溥也不由深吸了一口氣,毫不猶豫的轉頭就來到了這處樓閣的后方,然后就見到了院墻背后也搖曳閃動著隱隱綽約的火光,以及甲衣和刀兵摩擦之間的囔囔聲。最后他也只能重重嘆了一口氣而折轉回來,重新穿戴整齊這才迎著刺骨的寒意推門出去。
而在院落之外,赫然早已經站滿了成排連片捉刀持矛,搭弓上弩的甲兵,只是在服色和穿戴、旗號上,卻明顯是來自于負責外郭的團結兵和門防營;至于他原本用優厚待遇和豐富犒賞所維系的牙兵和衙前兵、內直都,卻是一時間都不見了蹤影。
然后,在那些站在前排的叛亂軍將當中,他就見到了自從兵變當中,受命襲殺了停居大彭館內準備回京的前節度使支詳滿門;事后就被他圈禁羈押起來只等朝廷問罪就交出去,好當做替罪羊的昔日副手兼結義兄弟陳璠,正眼神爍爍的望著自己。
他還看見了身為武寧軍中屈指可數的驍將,但是因為有些好爽大氣在軍中頗得人心,而在當初被自己委派突圍出去,拿著印信聯絡地方各州縣的守捉、團結兵,以為襲擊圍城賊軍糧道與后路,卻不知道何日回城的前軍鋒將劉知駿,被燈火所照出來明滅不定的面容。
此外,又有當初隨他聚眾圍攻驅逐節帥支詳的牙校,卻在事后被他明升暗降就此委派外州兵馬使、守捉、巡使,而今碩果僅存的張雄、馮弘鐸、何肱等人,卻是同樣披掛齊整的出現在了這處燕子樓所在的北隅園內。
而在見到這些面孔的同時,也代表著時溥對于城內的局勢已經失去了最基本的控制,或者說是不知何時已然被人隔絕了內外的消息呈達,而依舊渾然不知似的。這令他也不由暗自嘆息,自己執掌了近八年的權勢富貴,今日就要終結于此了么。
然后,時溥再次看見了出身本城的富家門第,卻被自己視若心腹而恩遇隆重的內直指揮使張筠,顯然也是此番調走了他側近護衛的內應,而令他身陷重圍的罪魁禍首;他還是忍不住心情激蕩的開聲質問道:
“繼前,你又是為何?可是某家待你還不夠親厚么?”
“節上待我自然足夠親厚,親厚至極啊!以至于將我弟婦、阿嫂和嬸母都當街劫進后宅,生死不論么?”
然而,一身披掛的張筠卻是毫不猶豫站出前來,有些語氣悲憤的斥聲道:
“你!為何不早來說?。。。。”
聽到這話,時溥不由豁然一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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