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從今后，不過是各自天涯罷了，這等小人，沒必要得罪。

    見她終于肯應(yīng)聲，紅棉大是得意，越發(fā)小心討好起來，一時遞水、一時送瓜子，圍著紅藥直打轉(zhuǎn)。

    芳月咬了咬唇，也想湊過去幫忙，卻被紅棉擠去了一旁。

    “去，去，這里沒你的事，你要真想幫忙，外頭欄桿還沒抹凈呢，你去抹了罷。”紅棉比她大了一輩，架子搭得十足，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

    芳月當(dāng)即便紅了眼圈，委委屈屈站了一會兒，便掀簾出了屋，也不知是不是尋她表姐哭訴去了。

    紅藥自不會理會這些，紅棉更是瞧她們不上，只一心巴結(jié)紅藥。

    一時收拾妥當(dāng)，紅藥便向她道別：“我走了，紅棉姐姐保重。”

    紅棉滿臉不舍，將她送至門邊，嘆道：“唉，你這一去，姐姐就剩一個人了，想當(dāng)初咱倆那樣好來著，你還經(jīng)常問我討瓜子來吃呢。”

    紅藥哼哼哈哈地應(yīng)付了兩聲，紅棉眼珠一轉(zhuǎn)，又扒拉著她的耳朵道：“何時有空，我找你耍去，你可別不理人家呀。”

    紅藥笑著應(yīng)了，心下卻知，永遠(yuǎn)不會有這一天。

    在正房門外拜別了張婕妤，得來舊主的兩句勉勵，又向錢、王二人招呼一聲，紅藥便隨在林壽香身后，跨出了冷香閣的大門。

    “咿呀”，朱漆小門開了又閉，恰如那人生遇合、紅塵來去，起承轉(zhuǎn)合間，又是一番天地。

    當(dāng)置身于盛夏的烈日之下時，紅藥只覺天地一寬，忍不住深深地吐納了一息。

    鼻端傳來干燥的草木味道，隔墻的月季花香猶在，因風(fēng)而來，又被炙陽灼去，似有若無地淺淺一縷，教人生出莫名的惘然。

    “走罷，路還遠(yuǎn)著呢。”見紅藥揚(yáng)著小臉兒，面上滿是解脫后的歡喜，林壽香禁不住微笑起來。

    于壽竹這眼光，果是不錯。

    方才她還擔(dān)心，這小宮女若是過于老實了，未必能在六局一司呆得住。

    如今看來，是她多慮了。

    這小宮女看著老實，實則心中有數(shù)。只看她一離開冷香閣，就跟那鳥兒離了樊籠也似，從里到外都透著股子舒爽氣，可見，那里的人薄待于她，她心里是明白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