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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中有一瞬的寂靜。

    在這數(shù)息間，康壽薇的眸光，始終不離紅藥左右。

    坐姿端正安靜沉穩(wěn)，身上并沒有小孩子的毛燥，一舉一動很老居，仿佛在宮里呆了幾十年也似。

    她錯開視線，拿起盞蓋兒輕輕刮著盞沿，耳室中響起細(xì)微的瓷器碰擦聲。

    屋子可還住得慣？良久后，她淡聲問道。

    回姑姑，住處很好，紅嫣幫著我都收拾妥當(dāng)了。紅藥輕聲回道。

    康壽薇唔了一聲，眼皮子向上撩了撩：可知我要給你分派什么差事？

    紅藥哪敢亂猜，垂首道：紅藥不知，請康姑姑示下。

    康壽薇繃緊的面皮放松了些。

    回話也就罷了，規(guī)矩上頭卻是極好的，沉穩(wěn)有余，精明不足，卻也未必不能一用。

    她將盞蓋兒闔上，打量著手里的帕子，語聲很是閑淡：叫你來，便是要問一問你，你在尚寢局管庫也就罷了，平素打雜都做些什么？

    紅藥登時心頭一緊。

    來了。

    這時候若回錯了一句話，往后的路便也將差之千里，這關(guān)乎她今后的命運(yùn)，斷不可有誤。

    面上掛著恭謹(jǐn)?shù)纳袂椋t藥說出了早就想好的答案：回姑姑的話，不忙的時候，于姑姑會叫我做些打理衣裳頭面之類的細(xì)活兒，也常遣我去六宮各處傳話送東西什么的。

    哦，這些事兒可都不算小啊，你能管好么？康壽薇適時露出了懷疑的神色。

    紅藥微垂著眼睛，腰桿兒卻挺得筆直，不經(jīng)意間便顯出幾分自傲來，不疾不徐地道：不敢在姑姑跟前夸口說自個兒好，只這么些日子下來，差事上頭我并沒出過錯，有兩次僥幸還得了于姑姑的夸贊。

    言下之意，這些精細(xì)的活計她不僅熟稔，且還十分順手。

    哦？康壽薇挑了挑眉，審視的視線掃過她，語聲仍自閑淡：既這么著，你們于姑姑怎么還叫你管庫？如何不另派個更好的差事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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