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他放下茶盞,淡然地看一眼蕭弈。 他惋惜道:“當年皇太子容貌氣度冠絕長安,沒想到雍王殿下更加風姿卓絕,舉世無雙。這般姿容,若是就這么死了,當真可惜。” 他挽起織金寶相花的袖口,探出肌色如玉的手,從簽筒中挑出一支綠頭青竹簽。 魏太師擰眉:“裴慕安!” 裴慕安溫文爾雅:“魏太師固然與皇后娘娘交好,卻從不曾了解過皇后娘娘。青陽帝姬剛歿,娘娘定然經受不住再失一子的痛苦。” 話音落地,他將竹簽排在南寶衣的竹簽旁。 一錘定音。 南寶衣懸著的心,悄悄放了下去。 兩支生,兩支死。 二哥哥至少不會被判處死刑了。 究竟如何處置,得經過商討再做安排。 魏太師等人相繼離開,去街上用午膳。 南寶衣坐到蕭弈身旁。 大堂兩側燃著一排排高低起伏的燈火,高塔里陰冷潮濕,掛在墻壁上的黝黑刑具更顯恐怖。 她摸了摸蕭弈腕間的枷鎖,小聲道:“疼不疼?” 蕭弈注視著她。 小姑娘穿龍首魚紋官袍,用黑色絲帶扎著高高的馬尾,小臉雪白堅韌,瞳孔黑白分明,像是能勇敢地扛起一切災厄。 她已不再是當年錦官城里,那個嬌弱笨拙的南家嬌嬌。 她是值得信任的。 他薄唇含笑:“不疼。” “騙人。”南寶衣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腕子,“都磨出血了,還說不疼……” 蕭弈眉目溫柔。 小姑娘滿眼都是心疼,細白溫軟的指尖觸在他的傷口上,像是浸潤在溫暖的春水之中,他一點兒也不疼。 她難過地噘著嘴,唇瓣嫣紅如花瓣。 是這冷清黝黑的廣恩寺高塔里,唯一的暖色。 看了片刻,他慢慢收回視線:“再有半個月,就是世家品評的日子。南家若想位列世家,得和其他世家交好。鎮國公府和周家我已打過招呼,剩下的,得看南嬌嬌自己的本事。”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