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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風(fēng)吹過，梅花枝頭的積雪樸簌簌掉落在廊中，更顯此地寂靜。

    沈議潮被激怒。

    他握住寒煙涼的手：“我只是想彌補你！”

    寒煙涼垂著眼簾，唇畔的笑容一點點消散。

    她撥開沈議潮的手指，淡淡道：“且不說我不愿意給人做外室，縱使我愿意，我不過喚她一聲，你就怕成這樣。將來她若知道我的存在，你能護得住我嗎？”

    沈議潮光風(fēng)霽月般的俊臉上，流露出一抹凝重：“我會盡量保護你。至少，至少不會再叫你挨鞭子。”

    寒煙涼慢慢笑了起來。

    她的笑容非常和善，沒有任何嘲諷和輕視的味道。

    笑罷，她歪頭，替沈議潮扶正碧玉發(fā)簪。

    她溫聲：“沈小郎君，你運籌帷幄，你智謀過人。可是在人情世故方面，你仍然只是個孩子。謝謝你曾陪伴我兩年，將來的路，你要和魏楚楚好好走下去。不要后悔，更不要回頭。我祝你封侯拜相，始終是上品風(fēng)流。”

    她鮮少這般輕言細(xì)語。

    像是大姐姐，在叮囑即將迎娶新婦的弟弟。

    沈議潮心底一陣恐慌。

    他覺得有什么東西，在他和寒煙涼之間悄然破碎。

    宛如覆水，無法挽回。

    他再度扣住寒煙涼的手，喉結(jié)微微滾動，俊臉上透出些許乞求：“煙涼……”

    “放手。”

    寒煙涼態(tài)度堅決。

    沈議潮艱難地呼吸著。

    面前的美人，姿態(tài)桀驁冷漠。

    令他察覺到，他現(xiàn)在是在怎樣卑微的低聲下氣。

    骨子里的世家傲氣悄然作祟，他繃著臉，終于慢慢放開手。

    他退后兩步。

    他斂了眉眼，朝寒煙涼作了個揖，失魂落魄地轉(zhuǎn)身離去。

    南寶衣目送他遠(yuǎn)去，才走到寒煙涼身邊。

    寒老板臉色蒼白，眼中滿是黯然，朝廊外伸出手。

    寒風(fēng)將雪霰吹落在她的掌心。

    隨著掌心的溫度，那些雪霰悄然化作虛無的水漬。

    寒老板眼中的黯然，也隨著雪花融化而煙消云散。

    大約已經(jīng)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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