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殷斯年還要再打,被沈議潮握住手。 他抬眼輕笑:“你我如今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打我,除了泄憤,還能有什么好處?更何況,即使沒有我,你也依舊守不住洛陽城。” 殷斯年氣得臉紅脖子粗,額角青筋顫巍巍地亂跳。 他惱怒地甩開沈議潮,負著手背轉身,著急地在堂中踱步。 他驚恐地念念有詞:“完了……我完了……我這輩子全完了……” 沈議潮沒再管他,撣了撣寬袖,漫不經心地離開廳堂。 回到寨子里的一間破落廂房,床榻上靠坐著容貌嫵媚的美人,身上的傷口已經包扎妥當,隨意披著件梨花白的大袖,正在…… 吃瓜子。 視線落在旁邊。 他留下來的死士,盤膝坐在地板上剝瓜子,角落的瓜子殼兒已經堆成小山高,小碟子里的瓜子米快要堆滿時,美人就會張開嘴,示意死士喂她。 像一只慵懶的貓。 他看了片刻,才踏進門檻。 他在床邊坐了,從小碟子里舀起一勺瓜子米喂她:“身上的傷,可還疼?” 寒煙涼細嚼慢咽。 唇齒間的堅果的甘香,令她漸漸恢復元氣。 她嘲諷:“疼不疼的,又有什么要緊?當時明知我疼,你還不是下了重手?” 沈議潮低眉斂目,并不接話。 他就著她用過的勺子,也吃了些瓜子米。 寒煙涼歪頭看他:“我常常想,沈小郎君的心是什么做的,怎么就那么冷硬呢?” 沈議潮面無表情。 他咀嚼著瓜子米,可是這一刻卻嘗不出任何味道。 他放下瓷碟,大掌覆蓋在寒煙涼的手背上,盯向她蒼白的唇:“縱然是石頭做的,那也是被你逼迫的緣故。煙煙,我變成今天這樣,全都是因為你。” 他的靠近,他的言語,甚至他的呼吸,都叫寒煙涼感到惡心。 寒煙涼偏過頭,與他拉開距離:“離我遠些。” “呵……” 沈議潮自嘲一笑。 他不僅不肯離她遠些,甚至還攬過她的腰,掰過她的下巴迫使她與他對視:“煙煙,昔日我嫌棄你出身卑賤,甚至縱容魏楚楚鞭笞你,那都是我的錯,我認。 “可是,如今我也為你背叛了沈家背叛了姑母,從今往后我無家可歸,我再也不是名門沈家的貴公子。我為你贖罪到這個份上,還不夠嗎?你仍舊不肯多看我一眼嗎? “煙煙,你罵我心腸冷硬,可是你呢?你又多情到哪里去了?我為你拋棄了最重要的東西,你為什么仍舊看不見我的好?” 男人深情款款。 寒煙涼卻只覺得聒噪。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