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顧崇山感受著臉頰的痛意,臉上譏諷更甚,依稀又添上了當初做九千歲時的狠辣:“惱羞成怒了?沒能保護好她,你也有資格惱羞成怒?早知她跟了你會落得如此罵名,當初我就——”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沒再往下說。 蕭弈緩緩收了招。 他一字一頓地嘲諷:“你就如何?你是個什么東西?” 不等顧崇山有所反應(yīng),他寒著臉轉(zhuǎn)身離去。 軍靴踩過漢白玉臺階,他冷冷吩咐:“擺駕乾和宮。” …… 乾和宮燈火通明。 無數(shù)天樞侍衛(wèi)圍在寢殿里,盯著那個病弱的中年男人。 蕭煜披著件銀灰貂裘,懷里抱著個小手爐,安靜地跪坐在書案前,面前是攤開的筆墨紙硯。 蕭弈站在書案對面,軍靴不耐煩地踩上書案:“快寫。” 窗牗沒關(guān),冷風灌進來,驅(qū)散了殿中的安神香。 蕭煜垂著眼簾,盯著袍裾上的繡紋出神:“她去了江南?” 蕭弈沒有回答。 蕭煜的臉色更加蒼白,像是在喃喃自語:“她怎能去江南……她明知尉遲長恭……” 他忽然抬起眼眸:“阿衍要去江南救人?” 蕭弈眉目冷峻:“救的不是她。她也配?” “可是,她給南家姑娘喂下了雙生蠱……”蕭煜抬了抬眉梢,“所以你不想救,也得救。退位詔書,朕可以寫,但是作為交換,朕要與你一起去江南。” 蕭弈不置可否。 蕭煜拿起那根朱筆,提筆舔墨,筆走龍蛇。 不過短短一盞茶的時間,退位詔書一揮而就。 他蓋上國璽,眉目之間竟有些如釋重負的意味:“長幼有序,從今往后,你便是大雍的天子。” 寢殿里的天樞侍衛(wèi)紛紛跪下,高呼萬歲。 寒風攜裹著雪霰涌進窗戶,溫柔地拂拭過蕭弈的面龐。 蕭弈閉上眼。 哪怕登臨帝位,可是她不在身邊,他嘗到的便只是高處不勝寒的孤獨。 他想南嬌嬌了。 ……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