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蕭弈負著手,俯首看他,話卻是對著江左世家們說的:“朕可以殺他們,也可以放任他們繼續待在軍中,透露給他們錯誤的軍情,再借他們的口,把錯誤的軍情傳遞給你們。朕想在戰場上贏你們,將變得再簡單不過。” 他口吻譏諷,像是戲耍孩童。 世家們的臉色十分難看。 卻也明白,他說的都是事實。 蕭弈轉身:“朕沒有這么做,是因為朕不愿與你們交戰。南北本是一國,何必因為謀逆者的一點野心,就弄得民不聊生?朕佩服這些細作數十年不改初心的忠誠,即日起,朕不僅放他們回歸故鄉,還賞金百兩。” 話音落地,滿廳震驚。 顧崇山譏笑一聲。 憑他對蕭弈的了解,那殺胚拿到細作名單,定然會加以利用,在戰場上狠狠打敗尉遲長恭。 今日故作大度,如此狡黠地收買人心,想來是南家嬌嬌出的主意了。 細作們不敢置信地望著蕭弈,良久,紛紛淚流滿面地叩首謝恩:“謝陛下大恩!” 感激的聲音,反復回蕩在廳堂。 他們喚的是“陛下”,而非“雍王”。 南方世家們面色各異,彼此對視,用眼神交流著各自感受。 南方的貴女們輕搖團扇,偷偷窺視蕭弈,嬌美的面龐上忍不住地流露出驚艷和愛慕。 尉遲長恭的臉色則變得難看至極。 蕭道衍當著他的面收買人心,不要太過分! 他望向沈姜。 本該處于主導地位的她,全程都不在狀態,大約還在想琴師和蕭煜。 尉遲長恭沒辦法,只得冷笑:“雍王謀朝篡位乃是事實,不敬母親也是事實,我等揮師北上,不過是為了給天下母親討一個公道!蕭道衍,縱然你找到了這些細作,可你的軍隊都是北方人,他們根本不擅長水戰。真正打起來,你還是會輸。既然不想生民涂炭,不如趕緊請降,自刎謝罪!” 蕭弈低笑。 他緩步回到席案,撩袍落座。 丹色玄邊冕服大氣沉穩,袍裾散落在蒲團邊,沒加十二旒珠的帝冠襯得他氣度高華瀟灑閑適,俊美昳麗的五官帶出幾分烈陽般不可逼視的尊貴,他已經具備一個帝王該有的威嚴。 他執起三鼎黃金酒樽,微笑:“朕初次下江南,今日宴請諸位愛卿,特意為諸位準備了精彩的下酒菜,請諸位移步江畔,與朕一同觀看。” 下酒菜…… 眾人面面相覷。 樓上。 南寶衣飲盡杯中酒。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