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南寶衣心生無奈。 天底下那么多婆婆,大約她的婆婆是架子最大的那個。 她叫乳娘把小公主抱回寢屋,試探道:“娘娘的臉色不大好看,也不愿意去處理政務,莫非是對北伐產生了動搖?能叫娘娘動搖的,只會是那位琴師,您是不是還在懷疑,太上皇就是琴師?” “住嘴!” 沈姜呵斥。 南寶衣笑了:“娘娘,我不懂打仗,卻明白戰場形勢瞬息萬變,為將者絕不能心生猶豫,猶豫,就會敗北。” 沈姜別過臉,側顏清寒。 誠如南寶衣所言,她猶豫了。 哪怕一千遍一萬遍地告誡自己,蕭煜絕不可能是昭奴,可心底仍舊殘存著一點不可思議的念頭—— 蕭煜,就是昭奴。 如果真相是這樣,那她這么多年的恨,算怎么回事? 蕭煜,這個貫穿了她大半生的男人果然很賤,直到今日,也仍舊叫她寢食難安! 院里起了風,窗外的雨水濺到了桌案上。 南寶衣拿帕子擦去水珠,淡淡道:“愛也是情,恨也是情。如果娘娘當真對他半點好感也無,為何還要履行后宮的規矩,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和他在一起?我不知道當年的琴師是如何驚才絕艷,但無疑,昔日的少年霸主,是配得上娘娘的。” 池塘泛起一圈圈漣漪。 沈姜抬手揉了揉額角,并不接話。 …… 前院。 沈議潮站在屋檐下,安靜地注視庭院落雨。 姑母癡迷于當年的真相,不再熱衷北伐。 尉遲長恭舍去梟雄的當機立斷,不管不顧地陪著姑母,如今的南方軍隊毫無銳氣,如果對上蕭道衍的軍隊,將必輸無疑。 如果輸了…… 腦海中掠過寒煙涼的身影。 她現在是拒絕了阿兄,可將來她總要嫁人,沒有人比阿兄更愛她,她總有接受阿兄的那天。 如果江南輸了,那么他將再無倚仗和底牌,他會徹底失去和阿兄競爭的資格,他會徹底失去煙煙。 胸腔里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叫囂著不甘。 他終于轉身,踏進書房。 書房一側擺著閑置已久的沙盤和輿圖,尉遲長恭坐在書案后,正在逗弄兩只蛐蛐兒。 沈議潮進言道:“尉遲大人,再過幾日天氣放晴,咱們總要和蕭道衍一戰,可咱們的軍隊十分懶散,到時候如何迎戰?蕭道衍的手段心機皆是一流,手底下還有各種大將,咱們絕不能掉以輕心——”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