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南寶衣坐到她對面,伸手拿起一塊玉兔月餅。 還沒來得及吃呢,就被沈皇后拿筷箸敲了一下手背。 她捂住泛紅的手背,不情愿地把月餅放回去:“皇后娘娘,來者是客,我連你一塊月餅也吃不得嗎?” 沈姜眉眼涼薄,朱唇扯出冷笑:“祭祀他的,你吃什么?” 南寶衣瞟了眼窗臺上那只玉瓶。 她知道玉瓶里裝滿了紅色丹藥,是先帝生前,拿鮮血為沈皇后煉制的,免得他不在時她受蠱毒折磨,當(dāng)真是顧慮得十分周全了。 她嘀咕:“活著時不珍惜,死了倒是祭祀上了……人死如燈滅,你在這里祭祀,人家也收不到啊……” 接收到沈姜冷漠如刀的眼神,她默默閉上嘴。 沈姜這才從匣子里取出一雙鞋履。 她把鞋履推到南寶衣面前。 是一雙玄色赤舄,看規(guī)制乃是天子穿的。 南寶衣微怔:“皇后娘娘所說的禮物,難道就是您親手為二哥哥做的這雙赤舄?” 沈姜冷淡:“眼力不錯,竟能看出是本宮親手做的。” 南寶衣沉默。 這雙赤舄做得歪歪扭扭,兩只鞋大小都不一樣,金線繡制的紋路也十分扭曲粗陋,知道的曉得繡的是蟠龍如意紋,不知道的,還以為那繡的是蚯蚓鉆泥巴,連她的繡工都不如。 她看不出來都難。 她虛偽恭維:“娘娘手藝脫俗,自然一眼就能看出。” “昔年沉浸在仇恨里,連帶著幾個孩子也恨上了……”沈姜垂眸,為自己斟酒,仰頭一飲而盡,眼尾紅了幾分,“終究是我錯了。” 透窗的月色,清幽如水。 她在月下獨酌,孤單又寂寥。 南寶衣捧著小臉。 感動是一點沒有的。 畢竟她跟了沈皇后那么久,她知道沈皇后絕非低頭認錯的人,她必定在謀劃什么。 她笑笑,吩咐宮女拿了赤舄,告辭離去。 步出寢宮,她站在宮檐下,低聲問嬤嬤:“皇后娘娘近日都在做些什么,可見過什么人?” 嬤嬤恭聲道:“娘娘近日常常謄抄佛經(jīng),說是要為先帝祈福。抄完佛經(jīng),夜間無事,便常常坐在您站著的地方,看遠處的宮殿和風(fēng)景。” 南寶衣點點頭。 她順勢往遠處眺望,看見的卻只是冷宮森嚴(yán)漆黑的殿宇,殿宇下泊著幾盞青皮宮燈,在中秋的長夜里泛出冷青光暈,形如鬼火。 她好奇:“那邊宮殿,住的是什么人?” 嬤嬤看了眼:“都是這些年外地世家進獻的美人,先帝不耐煩看見她們待在后宮,便把她們都遷到了冷宮。” 南寶衣“哦”了聲。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