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低垂眼簾,揚了揚精致的唇角,伸手拎起陶瓷水壺—— 李瑟瑟還在報復般滔滔不絕:“做了惡,就該承受相應的后果——” 話音未落,一只茶壺突然砸向她的臉! 李瑟瑟躲閃不及! 滾燙的沸水濺了她小半張臉! 她尖叫著捂住受傷的面皮,儀態(tài)盡失地在地上拼命打滾。 南寶衣面無表情:“因為心懷愧疚,所以回到長安以后,我曾向姜大哥問過你臉上的傷。他說當初的燙傷早就痊愈了,現(xiàn)在的傷疤,是你自己弄上去的。你既喜歡,我便替你多弄一點。你四處嚷嚷是我故意毀了你的臉,當初御花園我并非故意,今日,倒確確實實是我故意的?!? 她彎了彎嘴角,毫不憐惜地走向青紗長檐車。 蕭弈抱臂而立,涼薄地掃了眼李瑟瑟,眼底笑容譏諷,轉(zhuǎn)身跟上了南寶衣。 青紗帳幔被放下。 南寶衣把頭埋進蕭弈懷里:“委屈?!? 蕭弈安慰般摸摸她的小腦袋。 長檐車行駛起來十分平穩(wěn)。 駛出熙攘繁華的大街,蕭弈垂眸,懷中的小姑娘閉著丹鳳眼,呼吸綿長平靜,是睡著了的模樣。 指腹憐惜地輕撫過她的眉眼,他低聲:“叫李家遷出長安。” 十言正在趕車,聞言輕聲稱是。 天穹之上,幾朵云遮住了秋陽,車中的光影漸漸暗了下來。 蕭弈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茶水滾過咽喉,他狹長的鳳眼漆黑晦暗如云雨:“李瑟瑟,不必留了。做得干凈點?!? 街頭酒肆。 穿五彩絲絳羅襦裙的少女,抱一座絳紗燈,盤膝坐在高高的青黑色屋脊上,目送長檐車遠去,不滿地鼓了鼓腮幫子。 李瑟瑟也太沒用了,她都幫她想好主意了,到頭來卻還是搞得一團糟,以新帝那脾氣,說不定她還會搭上性命。 究竟要怎樣,才能殺了南寶衣呢? 秋風過境。 少女腕間和腰間成串的小金鈴叮鈴作響,流蘇絲絳隨風招搖,隱約露出佩戴在腰間的一枚桃木牌。 她眺望北方,清澈的瞳孔里掠過一重重思量。 …… “李瑟瑟死了?” 長樂宮寢殿。 已是初冬。 南寶衣穿了件獺兔毛領琵琶袖的小襖,坐在熏籠邊吃秋天曬制的柿餅,撕開遍布糖霜的柿餅外皮,便見柿肉甘甜軟糯,入口即化。 荷葉為她添上熱杏仁茶:“可不是?奴婢也是才聽宮人說的,好像五六天前就死了,說是半夜起來,對您和天子深感愧疚,為了謝罪,自個兒吊死在了李府花園的柳樹底下,早上被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身子都僵了!怪嚇人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