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四十八回(中)老卒郵差土狗長毛無聲無言子承父業 在鳴雷帝國,并沒有成人禮一說。 原因并不復雜,鳴雷帝國三世而治,并且鳴雷二世即位時間極短,二十余年不說對于一個浩大國度,對人之一生都不過彈指一揮。 春國亂戰時代,列國人丁耗逝嚴重,鳴雷一世立國后,為了填補國內勞動力空缺,大肆鼓勵百姓早生多生,女子“十四為君婦”的情況再正常不過。如今,鳴雷帝國經過二十年休養生息,立國后最早出生的一代人也就十幾二十歲,人丁缺口依然巨大,舉國女多男少的情況突出。 像石念遠這樣由于前世的關系具有“一夫一妻制”概念的人十分稀少,至于像石勤連、慕容陸、流風梁這樣只娶一房的諸侯,不是說話具有一定份量,敢拒絕天子賜婚,就是另有隱情,大部分諸侯都是妻妾成群。每一次大朝,天子關心的一大問題就是諸侯可添人丁。 總之,在鳴雷帝國,極少數倡議“一夫一妻制”的聲音,在大勢之下連半點水花都濺不起來。而民間大多百姓分明沒有什么“一夫一妻”“一夫多妻”的概述,卻都以一夫一妻居多,原因也簡單,娶得起,得要養得起。鳴雷帝國黃老教派興盛,娶而不顧,生而不養都是極恥。 當年幼的石大少爺了解到鳴雷帝國這一社會現狀時,曾呼天搶地悲嚎哀嘆——在前世地球華夏,他娘的法律強制實行一夫一妻制,可是有無數人都偷摸金屋藏嬌多人運動!而在今生覆雨鳴雷,每一次大朝,天子都會向諸侯催婚,更讓諸侯鼓勵封地百姓多娶多生,都他娘的可以說是催婚成癮了,可是實際情況卻是由于勞動力缺乏,尋常百姓為了減少自身壓力,大多安于一夫一妻。 以岑應老來成精的眼光,自然看出這一對少年少女應該還沒有夫妻之實,不過,看二人那副樣子,這種刻意的誤會不光不會令其厭惡,更可能搏得不少好感,何樂而不為? 果不其然,流風雪羞紅臉輕垂下頭,臉上紅光明顯不是那微弱燭光可以映出,十足的歡喜模樣,而石念遠也并沒有刻意否認解釋,大大方方報出姓名:“蒼云郡,石念遠。”說罷,示意向流風雪,見流風雪沒有主動開品的意思,微笑續道:“流風雪。” 流風雪已經逐漸習慣以石念遠為主,在石念遠介紹過之后,坐在板凳上搭手欠身,算是比較不正式,卻也禮貌的揖禮:“岑村長好。” 岑應心頭心念一直在電轉,思來想去,實在是覺得烏冬村沒什么可以令這二人貪圖的,暗嘆一口氣,感慨歲月不饒人,人老之后總愛瞎操心,笑了笑道:“石念遠,劉小姐,你們說想要借住一宿,這完全沒有問題。我們烏冬村,年輕力壯的大多外出務工,留守村頭的,都是些老人與孩子,所以,許多家都有房間閑置,包括我家。所以,不必屈柴棚,要是不嫌棄,賢伉儷可住在我崽那屋。” 岑應說起這話,嘴角勾起酸澀的苦笑,眼神里卻又有無奈的理解。身居深山,面朝黃土背朝天,一年到頭來,要是天公不作美,稻谷收成不好,隔年從頭到尾都得勒緊褲帶,日常不得不將半兩米與半斤土豆混到一起,聊以填胃。在山里長起來的人,見到土豆都作嘔,真不知道那些城里怎么會喜歡,運出去的土豆能賣得那么好。 聽到岑應話語,石念遠 的目光不由投向一直沉默在旁的老張,老張看上去四十左右,兒子張嘎應該不是長子,不過,老張這年紀正值壯年,并不算老。 見到石念遠看過來,老張報以一笑。岑應適時解釋道:“老張算是村里唯一的壯口了,他是村里的郵差,一年里每天都在外跑郵路,一出去就是五天,一回來也就呆一晚上。其實像老張五天能回一趟家,在我們烏冬村來說,已經很好了,其他的孩子,父親甚至父母雙方都長年在外,重月圓都不回來,唯獨過年時回一趟,潦潦收拾一番屋子,草草過個淡年,又急匆匆的回城去了,回來了說的話來來回回都是那句,忙……忙……唉……忙點兒好啊……” 流風雪有些好奇道:“既然是這樣,為什么嘎子還和他父親關系不好?相比其他孩子,他不是很幸福嗎?至少,五天就能見到父親一次。”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