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恒遠醞釀了片刻,道:“我與許大人是在桑泊案中結識,當時我因為恒慧師弟卷入此案,打更人衙門的金鑼當時圍堵了我和恒慧師弟的藏身之所........ “我原以為即使能逃過一死,也會被關在監牢里,沒想到身為主辦官的許大人,他查明我是牽連其中,并非恒慧師弟的同伙后,立刻放了我?!? 這里,恒遠做了修改,隱瞞了許七安忽悠他的事.......當然,恒遠至今都不知道許七安是忽悠他的。 “還算是個好人!”凈塵和尚冷哼道。 但也是個臭不要臉的,之前他問對方許七安是個怎樣的人........凈塵和尚回想起來,都替許七安覺得羞恥,可他自己居然說的如此坦然。 他不是好不好人的問題,怎么說呢,他有一股難以描述的人格魅力.........恒遠繼續說道: “我離開青龍寺之后,一直借居在南城的養生堂,那里收留著一群無家可歸的老人和孩子。許大人知道后,慷慨解囊,隔三差五的就送銀子幫助他們。 “要知道,他一個月的俸祿也就五兩銀子,當時他還是一名銅鑼。可他從未有過怨言,還安慰我說銀子是撿的。 “呵,我偷偷調查過他,他與所有打更人都不同,從未以權謀私,壓榨百姓。那些銀子,還是他自己節衣縮食省下來的?” 聽到這里,凈塵和尚沉默了。 他想起許七安自賣自夸的話,說自己不曾拿百姓一針一線。 度厄法師不置可否,淡淡道:“行善事,未必是善者,人有千千面?!? 恒遠皺了皺眉,心生不悅,繼續說道:“那弟子再與師叔祖說一件事,桑泊案之前,他曾經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少女,險些斬了要玷污她的上級,而他也因此入獄,被判了腰斬。 “若非當時永鎮山河廟被毀,朝廷急需用人,他已經死了?!? 度厄法師思考了許久,又問:“他有何特殊之處?” 特殊之處.........恒遠斟酌著回答:“除了天賦異稟,是修武道的奇才,并無特殊之處?!? 度厄大師似乎有些失望,頷首道:“你且出去忙吧?!? 恒遠雙手合十,退出了房間。 “師叔,恒遠并沒有說謊,這么看來,那許七安確實是位大善人,雖然這人的行事作風讓人討厭?!眱魤m和尚說道。 不管是為官,還是做人,那許七安都是個品性溫良的人。雖然也有一些令人討厭的油滑,但這并不降低前者的成色。 度厄大師“嗯”了一聲。 俊秀的凈思和尚當即道:“那么,他還會和邪物有什么牽扯么?” 度厄大師搖搖頭,沉聲道:“此案的幕后推手是萬妖國余孽,元景帝和監正,前者出工不出力,后者冷眼旁觀,與那銀鑼關系不大。既是個善人,我們便無需與他為難了。” 凈塵冷哼一聲:“大奉言而無信,屢次毀約,我們何必再與他們結盟?不知道羅漢和菩薩們怎么想的?!? 作為羅漢中的一員,度厄大師看了眼師侄,徐徐道:“北方蠻族有魔神血脈,與北方妖族是同氣連枝數千年。 “南疆蠻族部落眾多,最強大的七個蠱族部落,亦算魔神后裔。東北巫神教已有一位超越品級的巫神。 “要想讓九州大地處處受佛光照耀,只有與大奉結盟?!? 只能與大奉結盟........凈塵凈思兩位弟子從師叔的這句話里提煉出一個重要信息: 佛門之所以與大奉結盟,是因為大奉既無超越品級的存在,又與魔神沒有糾葛。 當然,幾千年前,中原是有一位超越品級的存在,儒家的圣人。 不過那會兒還沒有大奉呢。 收回思緒,凈塵試探道:“那我們下一步怎么做,追查邪物的蹤跡嗎?大奉這邊,就這么算了?” 度厄大師高深莫測的笑了笑:“聽說近來因為道門的天人之爭,許多江湖人士涌入京城,官府在外城建了四座擂臺。 “我們取兩座來用,凈思,你以金剛之軀迎戰京城武者。凈塵,你隨意取一座擂臺,誦經講道。 “至于本座,既然來了大奉,那就會一會監正?!? 度厄大師說完,走出房間,望著西邊的殘陽,悠悠道:“中原不識我佛門之威久矣?!? ........... 夜里,許七安與同僚結伴去教坊司,還是從前那個少年的宋廷風厚著臉皮跟過來,其中也包括“教坊司的搖床聲永遠不整齊”的李玉春,以及“我只是來喝酒”的楊硯。 浮香對許七安情深義重,每次他帶人來影梅小閣玩,總是很給面子的抱琴出席,獻上一曲。 部分與許七安有管鮑之交的花魁也來湊熱鬧,讓許白嫖有了左擁右抱的機會。 但許白嫖并不開心,別人歡飲達旦的時候,他思考的是: 臥槽,這波少說得花掉我百兩銀子。 他自己來教坊司與花魁們談情說愛,屬于風光霽月,不摻雜低俗的錢色交易。但帶著那么多同僚來喝酒,這是無法免費的。 哪怕浮香愿意自掏腰包給他補“成本費”,可許七安堂堂七尺男兒,不拿百姓一針一線,豈會同意這種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