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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爺爺。”

    今天的李建云還蠻健朗的，戴著個小眼鏡，看著手中的書籍。

    書的名字叫做《機電》，書頁發黃，早已不知道被翻過多少次了。

    “舅爺爺，你很喜歡看這本書？”李云來到病床旁，拿起一顆蘋果就削了起來。

    “喜歡啊，從小看到大的。”李建云慈祥一笑道：“爺爺跟你說啊，小時候呢，我接受的是傳統的教育，上的是學堂，讀的是四書五經，當時我就覺得，我不適合學這些，直到后來，我去到了魔都上西學堂，接觸到了《機電》，我就被吸引住了...”

    李建云將過去的事情娓娓道來，李云就這么老實的聽著。

    其實對于這些事情，李云早就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昨晚都經歷過一遍他的前半生，如今只是再聽一遍而已。

    言罷，李云削好了蘋果...然后送入自己口中。

    舅爺爺血糖高，不能吃蘋果。

    “后來啊...后來...后來我遇到了一個女孩兒。”李建云的雙眼閃過一絲柔和，說道：“那是一場注定得不到家長祝福的婚禮，不過我們還是成親了，成親時，我還送了她一個留聲機...我愛聽她的歌，她就把自己的歌錄進了留聲機里。”

    舅爺爺記起來了。

    他一直在尋找的‘聲音’。

    就是亦舒雯留下的‘歌聲’。

    舅爺爺不知道是不是說累了，感覺有點困，就縮進被窩里睡著了。

    李云將棉被掛上去，盡量籠罩住舅爺爺消瘦的身子。

    “留聲機...歌聲...”

    李建云睡著了還在呢喃著。

    李云覺得有些可愛，又有些心酸。

    李云看著一旁一直在接電話的李修竹說道。

    “爸，你先回去吧，今晚我來照顧舅爺爺吧。”

    “哦...那行，我先回去了。”

    李修竹匆匆離開。

    偌大的病房里就只有兩個病人。

    另一邊是一個帶著墨鏡口罩，正吊著腿的女人，明明摔斷腿而已跟得了傳染病似的，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

    她偏過頭來說道：“老人家的故事真不錯。”

    李云看了一眼這個女人，說道。

    “這不是故事，這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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