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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當(dāng)她回來，都會給自己揣糖，她開心的上竄下跳，現(xiàn)在想起來，再也高興不得，只剩姥姥辛勞的乏累面孔。

    小橋到臺階上的路邊會種菜，春天青菜，冬天便是蓮花白，可阿燭最喜歡的還是黃花菜。每次煮面，加上幾朵新鮮的黃花菜，都引人開心。煮這種面是有講究的，姥姥煮面，阿燭就等著姥姥給自己下令，然后去揪花，越新鮮越好。

    這樣的面一年只能吃上幾次，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了，可她每次都會特別開心，再配上些肉絲，簡直是人間美味。

    因?yàn)樘^期待，阿燭會跑著去摘，在臺階上摔過幾次，很疼很疼，擦破皮的那種。有一次她摔得很狠，站都站不起來。老黃狗嚇呆了，在她身邊轉(zhuǎn)圈圈，舔她的傷口，可她還是站不起來。

    一見她哭，老黃狗就去找姥姥。那天姥姥殺了只雞，說給阿燭補(bǔ)身體，還把雞爪雞翅都給她吃。姥姥說，雞翅吃了能飛的很高，雞爪吃了能抓錢，以后阿燭肯定不會因?yàn)閹變摄y子擔(dān)憂。阿燭聽了就不疼了，吃的很香，一絲肉不剩。

    想起這些，阿燭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她蹲在地上，嗷嗷大哭，像個在人群里走丟的孩子，像被拋棄，沒有人管。

    “阿燭。”

    老嫗杵著拐杖，顫顫巍巍的跑來，夏蕭和舒霜看著，連忙來扶。可阿燭跑在他們前面，她一聲又一聲的叫姥姥，令這個老人家又一次紅了眼。

    若是舒霜，現(xiàn)在肯定不會哭，那樣只會讓姥姥更擔(dān)心。可阿燭要隨性一些，她的情緒，始終體現(xiàn)在表面，從不藏著掖著。

    抱住姥姥，阿燭抽噎，印堂上流下一滴血，極為殷紅。拼搏這么多年，夏蕭見到的血不少，可這么純凈的血很少見。里面沒有元?dú)猓瑳]有雜質(zhì)，只是血，純凈的像一滴水，像舒霜釋放出的淡藍(lán)色元?dú)狻?

    “阿燭，一定要記著姥姥。”

    “阿燭不會忘的，永遠(yuǎn)都不會忘！”

    阿燭抹著眼淚，臉上沒有可花的妝，只是離別的淚水太過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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