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腦袋在眼前晃。 溫宴低著頭,恰巧露出了一段白皙的脖頸。 淡淡的胭脂味若有似無,縈繞在呼吸之間。 霍以驍二話不說,一手按在溫宴的肩膀上,把人按回了椅子上,冷著聲道:“這什么東西?” “錫紙末,”溫宴答道,“下午,家里折元寶,過兩天要上山祭掃。” 霍以驍一怔,冷言冷語不下去了。 是了,要清明了。 溫宴敏銳地察覺到霍以驍的情緒,笑了笑,道:“每年都是如此。” 說完,她起身去備茶了。 有些話,其實不好說。 她可以告訴霍以驍,在“夢里”,她的痛苦已經過去了,她不止每年正常祭掃親人墳墓,在翻案之后,平西侯府的祖墳亦重新修繕、立碑,她作為后人,做到了她能做的全部。 可是,這是她的全部,卻不是霍以驍的全部。 霍以驍一輩子都無法祭祀他真正的母親,不能給她立碑,不能給她磕頭,不管他是不是認祖歸宗,母親都不是母親。 這種不幸,不是溫宴的幾句言語便能給霍以驍安慰的。 前世,做了八年夫妻后,她不能。 今生,眼前的這個霍以驍對她遠不及從前那么熟悉、親近,自然越發不能。 說得再多,也得讓霍以驍自己梳理情緒。 水壺咕嚕咕嚕。 溫宴煮水泡茶。 霍以驍接過溫宴遞給他的茶碗,看著氤氳熱氣,想說什么,又全部咽下下去。 他無從說起。 他的境遇是他與生俱來的,他能跟皇上放兩句狠話,因為有皇上才有了他,但他不能拿身世說溫宴什么。 再說了,溫宴鬼靈精怪的事情太多了,真想說道她什么,一只手都數不過來。 花廳外,忽然傳來了黑檀兒的叫聲。 溫宴微微皺眉,走出去尋它。 黑檀兒站在石板橋上,腦袋沖著水面,抬也不抬。 它聽見了溫宴的腳步,嘴里嘰里咕嚕的。 溫宴聽了一會兒,忍俊不禁。 霍以驍也走了出來,問溫宴道:“它說什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