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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錦芬將碗放進熱水里，道：“不分還能怎么樣？這次三嬸子是真的生氣了。”她嘆一聲，“娘把鴻光嬌慣得太過，大姐又那個性子，三嬸子脾氣再好也總有底線。”

    分不分開吃對于兩姐妹來說并不重要，反正就是家里買了肉，她們幾乎也是吃不上的，但凡多吃一塊，葉鴻光就會向胡氏告狀，她們便只有挨訓(xùn)的份兒。

    姐妹倆很快洗完了碗，又把地掃了灶臺抹干凈，順帶把雞喂了。

    活兒都干得差不多了，葉錦芬又道：“去拿斧頭來，咱們上山砍柴。”

    葉錦芳疑惑道：“柴房里還有好大幾捆柴，夠用好多天了，干嘛還要砍柴？”

    葉錦芬背上背簍，道：“這時候回去只會挨罵，不如找點事兒做。”

    葉錦芳哦了聲，也背上背簍，跟著她一起出去了。

    大房現(xiàn)在正在水深火熱之中。

    胡氏埋怨的對葉常貴道：“你怎么能答應(yīng)分桌吃飯呢？家里人口本來就多，眼瞅著那點伙食費就不夠，現(xiàn)在全都分桌了。就三錢銀子，別說吃肉了，以后連肉湯都喝不上。鴻光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哪能天天清湯寡水的不見油腥？你是長兄，一家之主，關(guān)鍵時刻怎么被人牽著鼻子走？母親什么性子你不知道么？讓她跟著咱們吃，一頓飯下來咱們剩菜剩湯都沒有了，這日子還怎么過？”

    有道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鄉(xiāng)下人，大部分也就年節(jié)的時候才能吃一回肉，平時就白面糊糊咸菜窩窩頭對付了事。只要不挨餓，就算很不錯了。可葉家沾了三房的光過了十幾年的好日子，突然一下子生活要大打折扣，自然滿心怨憤不甘。

    葉常貴今天被趙氏逼到了死角，正窩著火，聽她滿嘴抱怨，怒火一下子就竄上來了

    “你還有臉說？看你教的好兒子，整日里就會吃，家里是少他一口糧食還是怎么的？上了桌只會搶。跟誰搶不好，你非要跟三房的人搶。跟你說了多少遍了，那個女人不是善茬，惹不起，你非不聽。現(xiàn)在好了，讓她借題發(fā)揮鬧得全家分桌吃飯，你滿意了？”

    葉鴻光沒見過他發(fā)這么大的火，哇的一聲就嚇哭了。

    胡氏趕緊抱著他哄，道：“他還是個孩子，吃兩塊肉怎么了？家里十幾口人吃飯，一盤肉就那么幾塊，他不搶行么？還不是怪那個女人摳門，她要是肯多買幾斤肉，鴻光至于搶么？她那么有錢，買幾斤肉算什么？這回和麗豐祥有了買賣，不知多少銀錢往兜里揣，卻吝嗇給孩子們買點吃的，這算什么嬸嬸？要我說，當(dāng)初爹重制中公的時候就不該有限額，就該讓她把銀子全都拿出來。都是一家人，還分那么清楚。還有二弟那兩口子，也是白眼狼，關(guān)鍵時刻不和咱們站在一條線上就罷了，還向著三房。三房得了利又不分他的紅，他跟著湊什么熱鬧？”

    “你給我閉嘴！”

    葉常貴火大，“二弟為什么會幫著三房？還不是因為你貪得無厭。中公的銀子數(shù)額大家心里都清楚，每天吃了幾碗飯幾兩肉，你以為就你一個會算賬？連錦夕都看出了端倪，二弟怎么會聽不出來？就是因為你貪得多，二弟才不愿繼續(xù)做這個冤大頭，你這個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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