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喝完湯,楊千語抬腕看了看時間,還不到中午,她還有點空,索性好事做到底。 “喂,你到底翻不翻身?護工說你一直這樣躺著不行,得翻身透透氣。”落下手腕,她看向飽腹后慵懶了些的男人,淡淡冷冷地詢問。 封墨言微微攏眉,沒吭聲,顯然是不愿的。 楊千語懶得跟他廢話,彎腰下去就要拽被子。 不料,那人反應極快,冷硬的幾根手指竟還挺有力道,緊緊拽著被子壓住。 “你、你干什么!”他急問。 女人理所當然,“給你翻翻身啊!” “不……不用。”他別別扭扭地,縱然眼睛看不見,也還是低垂著眉,不敢抬起。 楊千語皺眉,耐心告罄:“封墨言,你別以為我每天很閑,有功夫跟你磨磨唧唧!你要是再不配合治療,以后是死是活我都不管了!” 他嘀嘀咕咕:“我……我又沒叫你管。” “你說什么?” 她陡然拔高語調,帶著危險的氣息,封先生頓時慫了,不敢重復那話,小聲吞吐地道:“我……我沒穿,衣服……等,等會兒,讓護工幫我翻身就行了……” 嘖—— 楊千語饒有興致地直起腰來,雙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盯著他泛紅到耳根兒的俊臉,只覺得不可思議。 “我沒看錯吧?封先生也有羞澀的時候?” “……” “你對護工那么兇,我怎么知道人家等會兒回來,你是不是配合?” 封先生抿著唇,被說中內心,再次緘默不語。 他不能動,又看不到,渾身是傷,躺久了確實渾身都難受如針扎。 可是,讓他在外人面前衣不蔽體,被人翻動身體,這比殺了他還要屈辱。 所以,每次護工要給他翻身,都會被他罵得狗血淋頭。 直至撐到體力不支,昏睡過去,意識朦朦朧朧時,便只能由著護工折騰。 但在他清醒時,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允許旁人動他的。 “被我說中了?” “總之不需要。” 他連在護工面前露出這一面都不肯,又如何肯在深愛的女人面前袒露如此狼狽窘迫的一面? 這難堪,勝過凌遲。 “封墨言,咱倆從小一起長大,還做了三年夫妻,你身上哪兒我沒見過,你現在害羞個什么勁兒?” “楊千語,你!”他氣到俊臉更紅,吞吐了下,惱羞成怒,“你一個女人,說出這種話,流氓嗎你?!” 楊千語故意氣他,“我就算耍流氓,也不挑你啊!” “你,你別太過分!” “我就是這么過分,你能把我怎么著?有本事快點好起來,繼續逞強作威啊!” “……” 他不吭聲了,楊千語也沒工夫繼續磨嘰下去,彎腰又拽了拽被子,“手松開!” “不一樣……”男人陰陰咬著牙,氣悶地吐出幾個字,又抿著唇,一副委屈扒拉的樣子。 “嗯?”楊千語沒聽懂,皺眉看向他,“什么不一樣?” 他臉色更窘,臉紅得像要滴血:“現在跟以前不一樣……我現在的身體,很丑,怕嚇著你……” 他還真是在乎這個。 難以想象,以前那個霸道強勢到令人發指的封墨言,如今竟這么地玻璃心。 “那你不翻身,生了褥瘡,皮爛發臭長蛆,到時候可就不止是丑了,而是惡心,還會要你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