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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饒是程正東涵養(yǎng)再好，聽到程昱的話之后也氣得渾身發(fā)抖。

    程正東顫抖著嘴唇說：“給，給老夫拿筆墨來。”

    仆人遞上筆墨，程正東提起筆“刷刷刷”寫了兩行字之后封了起來，將信封遞給隨從說道：“立即送回京城。”

    張有德面如土色。

    雖然不知道程老夫子寫的是什么內(nèi)容，但這個問題根本不用細想。

    一只大象腳踩下到雞身上，輕輕一腳和用盡全力的一腳，有很大區(qū)別嗎？

    如果非要說有什么區(qū)別的話，就是尸體的粉碎程度不同吧。

    萬茛茍急忙上前攔住隨從說道：“老夫子息怒，息怒。小侄斗膽多嘴問一句，不知老夫子寫的什么？”

    程正東雙手抱拳一拱：“老夫這便稟報圣上，因在竟陵城被人毆打，老朽這把骨頭承受不了，無法回京任職，請圣上另委派得力官員。左右不過是個沒有實權(quán)的官員，沒什么大問題的。”

    唐五急得滿頭大汗，這時候他再不吭聲是肯定不行的了。于是硬著頭皮說道：“程公，此事中間必有誤會，還請……”

    “誤會？！”程正東打斷了唐五的話：“聽唐參軍的意思，適才老朽這不爭氣的侄兒捏造事實了？老朽年邁昏庸，還請?zhí)茀④娭更c指點。”

    唐五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程昱剛才那番話，基本都是真的。但后面明知他們的身份什么什么的，就完全是不存在的了。

    可以說，后幾句所說的，都是沒什么證據(jù)的誅心之語。

    但這種情況下，唐五辯無可辨，畢竟前面說的那些具體的事情都是真事，也很容易查出來。

    再說了，即便能辯解，這個時候也不敢辯解啊。

    見唐五不回答，程正東從鼻孔里哼了一聲，對著隨從喝道：“還愣著干什么？！”

    隨從立即躬身答應(yīng)，就往外走。

    唐五急忙走到隨從身邊，“嗵”地一聲跪到地下，用家鄉(xiāng)話說道：“求程公看在本鄉(xiāng)本土的份上，饒我等一命！”

    說完對著程正東不斷磕頭，青石地面發(fā)出“咚咚”的響聲。

    張有德也走到程正東面前跪了下去：“求程公高抬貴手！”

    按說都是在官面上混的，雖然程正東官階高許多，也不至于讓唐七張有德如此不顧形象。為何二人如此低下呢？

    其實也不難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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