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她沒想過-《殿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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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句話看似云淡風輕,但若仔細看,便能看見劉國庸那布滿皺紋的眼眶下微微濕潤的眼角,是欽佩,是遺憾。
欽佩高長樂女子之身,幼年之時便扛起了大魏的重任,是懂了嘉元帝臨終之前的托孤和遺憾。
若不是大魏的公主,而是大魏的皇子,那該多好。
劉國庸沒有去看朝堂上其他大臣,而是轉(zhuǎn)身緩緩的朝著青玉臺階下走去,那消瘦佝僂的身影,莫名的有著幾分落寞,似乎這么多年所堅持的東西轟然崩塌。
不,應當是早就在不知不覺間傾倒,只不過自己不愿意去相信罷了。
而原本在朝堂當中爭執(zhí)不休的那些朝臣,莫名的努了努嘴,卻不知道說什么好,又再度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很多人的心里面都清楚。
只要高長樂想。
對于那皇位她究竟有多么方便。
只是人心啊,從來都是這樣。
即便是明知道事實就會如此,也依舊會有那些數(shù)之不盡的人等著信口雌黃的去詆毀,沒別的。
畢竟說話是不用負責的。
嫉妒也會趨勢別人迷了心智。
——
秋雨淅淅瀝瀝地下著,落到了屋檐上,形成了一道道水簾,宮中長街兩邊栽種的梧桐樹葉被秋雨打落一地。
高長樂命人挪了一張貴妃椅在寢殿廊下,閉著眼睛小憩,聽著外面簌簌落下的秋雨聲音,空氣中隱隱有些涼意,怕是再下幾場秋雨,冬日就要來了。
遠處兩道身影撐著油紙傘緩緩而來。
到了近前高長樂也并未睜開眼睛,修長白皙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在靠椅上敲打著,似乎不用抬頭就知道來人是誰。
“劉大人竟遲了兩個月才來?!?
“難得,還請來徐大人陪同,倒是稀奇。”
高長樂半瞇著眸子,神情輕松自然。
油紙傘緩緩挪開,劉國庸和徐璈這兩張面色復雜的臉出現(xiàn)在高長樂的面前。
終究是劉國庸沉不住氣,看了一眼徐璈之后,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的來意說明,“長公主,您這樣做,是不是未免太過嚴苛了?!?
這兩個月的時間,所有和魏家,高長遠,齊國公府有關(guān)的官員和富商,輕者貶官,重則喪命,弄得大魏的氣氛異常凝重。
暴政之下必出暴民,倘若再繼續(xù)的話,怕是這大魏的江山才算是當真動蕩了。
不料面對劉國庸的擔憂,高長樂只是擺了擺手,“劉大人,本宮知道你心中的顧慮,剛好本宮有幾個問題想要向劉大人請教?!?
“愿聞其詳?!?
本能的,劉國庸擰起了眉。
“當年先皇在世之時,施行仁政,李家蒙冤被問斬流放暫且不論,便拿寧家做例,父皇開恩,單只處罰了寧家三代問斬,其余族人流放,可敢問劉大人一句,寧家被流放的那些族人,可曾知錯安分?”
劉國庸有些啞然。
很顯然。
沒有。
寧家被流放的那些族人大多成年,早已經(jīng)心智成熟,有了怨懟和記恨,就算短時間之內(nèi)寧家沒有機會重新回到盛京再行生事,但寧家的那些人從來沒有過一天是停止過謀劃,一心想著要回來報仇。
“寬容處置寧家,可曾在朝堂之中樹立了威嚴,震懾了人心,讓世人再不敢走上寧家那條路?”
不等劉國庸詢問,高長樂便又繼續(xù)詢問。
很顯然。
還是沒有。
因為對寧家的寬容,以至于后來才會出來了魏家這般膽大之人,竟有著寧家做例子還敢扶持高長遠謀逆!
“太平盛世用仁政,可生逢亂世多事之秋,若不用暴政,以暴制暴,怕是還會橫生事端。”
高長樂的聲音難得的很是疲倦,“可能吧,可能暴政所壓迫的只是這二三十年的太平安泰,但那就足夠了不是嗎?”
這二三十年的時間,足夠她的皇弟們成長起來。
“我是如何坐上這攝政長公主之位,其中艱辛相信幾位大人也心知肚明,同樣的困難,不想他日我高氏一族的后人也重蹈覆轍?!?
“本宮希望,他日不管是誰坐上了大魏的皇位,路都要比本宮順遂?!?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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