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一個死局-《老胡同(獵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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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站因為敵處險境,所以說總共有兩個行動隊。
這兩個行動隊,一隊是跟隨著陳澤的,二隊則是鄭玉堂指揮。
“鄭玉堂胡鬧什么,等他回來看我不收拾他!”陳澤有些氣惱。
鄭玉堂這不是擺明要讓自己在顧治君面前丟人現(xiàn)眼嗎?
“鄭玉堂?”
楚牧峰在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揚了揚眉梢,第一次主動問話。
“鄭玉堂是幾點走的?他的一隊有多少人?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這個……”宋安國不清楚楚牧峰的底細,所以有些遲疑。
“問你話呢,趕緊說!”陳澤厲聲呵斥。
“鄭副站長是半小時前走的,去哪里不知道,一隊總共有十個人!”宋安國趕緊說道。
“不好!”楚牧峰心臟加速跳動,眼神微瞇。
“牧峰,怎么了?”顧治君愕然。
“陳站長,你們奉天站最近是沒有任何任務的對吧?”
“對!”
“在過來的路上,你說是前天晚上剛收到調查任務,那么我問你,收到這個任務的時候,你是不是被要求保密,暗中進行,就算是你們奉天站內部的人也不得擅自告知。”
“尤其是從訓練營出來的人,更是要一律保密?”楚牧峰厲聲問道。
“對!”陳澤也意識到不對。
“這么說,鄭玉堂是肯定不清楚楊俞華的事是吧?”楚牧峰緊聲問道。
“不知道。”
陳澤吞咽了一口唾沫說道:“做這事的人都是我嚴密篩選出來的,都沒有去過訓練營,只要是去過的,我一律都沒有告知。”
話說到這里,顧治君也反應過來,他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牧峰,你不會想說,鄭玉堂是故意帶著人離開的,他也已經背叛了吧?”
“不敢說!”
楚牧峰斟酌著說道:“現(xiàn)在就兩種可能,第一種是鄭玉堂已經背叛,而且是在最近兩天才背叛的,所以說他今晚的行動是秘密進行。”
“為的就是將二隊的人全都拿出去當投名狀,拿那些人的腦袋當他投敵立功的踩腳石。”
“第二種就是鄭玉堂沒有叛國,他是掉進了楊俞華設計的一個陷阱,誰讓楊俞華是訓練營的副主任,鄭玉堂又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
“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楊俞華編造出來一個謊話,比如說發(fā)現(xiàn)什么特殊場所,讓鄭玉堂帶人去搗毀,鄭玉堂出于對楊俞華的信任,是肯定會過去的。”
“這樣的話,二隊的人就會遭遇埋伏,鄭玉堂也肯定會被抓獲,至于說到會不會投降,那就要看他的意志和信念有多強了。”
這番話說出的瞬間,顧治君的臉色已經變得很嚴肅。
陳澤也面露凝重。
宋安國早就傻眼。
這是怎么回事?什么楊俞華?什么鄭副站長就背叛了?
這兩個人是哪里冒出來的?剛到我們奉天站,就說出這么駭人的事來。
“陳站長,我研究過鄭玉堂的資料,他的檔案和履歷告訴我,他是一個功利性特別強的人,為了升職是絕對會冒險。”
“他對你站長的職位早就有所不滿,但因為等級制度一直都不敢挑釁,我說的沒錯吧?”楚牧峰緩緩問道。
“對!”
陳澤對此倒是沒有絲毫異議,很認同的說道:“鄭玉堂一直覺得他比我能力強,一直都覺得這個站長的位置該是他的。”
“所以說一隊和二隊之間也經常性的較量,也就是因為身處敵國,要不然他會做出更瘋狂的事情來。”
“這樣的話就不得不防備了!”
楚牧峰眼神寒徹,語氣斷然的說道:“我覺得第一種可能性有點小,畢竟鄭玉堂要是說早就叛國的話,是不可能說隱忍到現(xiàn)在都沒有舉動的,還會容忍你們這里繼續(xù)存在。”
“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第二種,他會被設計暗算。鄭玉堂是半個小時前離開的,那算上路上花費的時間,即便是落入陷阱,被對方拿下的話,他現(xiàn)在應該還在權衡中。”
“不過時間對咱們來說已經太緊張,咱們要防范他隨時都有可能會被策反的危險。”
話說到這兒,楚牧峰立刻盯著陳澤問道:“奉天站只有這一處基地嗎?”
“還有兩處。”陳澤說道。
“那兩處洪玉堂知道嗎?”楚牧峰問道。
“知道一處,另外一處不知道!”陳澤說道。
“你趕緊打電話,讓洪玉堂知道的那處,咱們的人立刻撤退,你給他們指定一處地方集合,為了避免消息泄露,你指定的地方最好是只有你知道的,還有這里的人也必須即刻撤退。”
“同時給洪玉堂不知道那處基地打電話,通知他們從即刻起只能聽你的命令行事,洪玉堂的命令不予理會。”楚牧峰語氣急促地吩咐道。
被楚牧峰這個模樣驚嚇住的陳澤,臉色狐疑的問道:“你說洪玉堂有可能會被策反,或許根本沒有這回事呢?”
“還有你說這個的前提是洪玉堂是被楊俞華喊過去的,可要是洪玉堂出去的確是執(zhí)行其余任務,這樣做豈不是就有點興師動眾。”
“這一來,那兩個基地的人反而會有暴露的風險。”
“你是在質疑我嗎?”楚牧峰冷漠的問道。
“沒有沒有,我只是在就事論事而已。”
陳澤暫時摸不清楚楚牧峰的根腳,自然不敢把話說得多硬。
“牧峰,真的有這種可能嗎?”顧治君沉聲問道。
“不錯。”
楚牧峰肅聲說道:“結合我對洪玉堂的分析,結合楊俞華現(xiàn)在的處境,我覺得他很有可能拿奉天站來當做投名狀。”
“這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我建議立即執(zhí)行。”
“這樣的話!”
顧治君略作遲疑就果斷下令:“按照牧峰說的去做,陳澤,趕緊安排,出了任何后果,我一力承擔!”
“是!”
陳澤盡管心中有所懷疑,但面對顧治君卻是不敢有任何質疑的,立刻轉身開始下令。
很快,這里剩下的人就帶著機密文件和電臺火速撤離。
……
奉天城一座小洋樓。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一個個尸體,鮮血如小溪般流淌,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道。
每個尸體身上都被打成了馬蜂窩,可即便這樣,他們都沒有誰屈服。
死得其所。
在這些尸體的旁邊,還躺著一個重傷垂死的,另外又三個人只是輕傷,擦破點皮,卻跪在地上,面無血色,如喪考妣。
最前面跪著的是一個中年男人,神情悲憤的盯視著站在眼前的楊俞華,怒聲吼道。
“老師,這是為什么?您為什么要這樣做?”
“您這不是陷我于不仁不義,讓我背棄信仰背叛黨國嗎?您怎么會成為島國人的走狗?您怎么能當叛徒呢?”
他就是鄭玉堂。
今晚的行動就是一個局,一個死局。
鄭玉堂在接到楊俞華的電話時是格外興奮的,畢竟楊俞華是他在訓練營的授業(yè)恩師不說,后來也幫助過他,是他生命中的貴人。
他對楊俞華是特別信任的,要不然也不可能說楊俞華說就在奉天城,奉命前來這里搗毀一處島國間諜機構,讓鄭玉堂即刻帶人來配合,他就會無條件過來,甚至連應有的組織程序都沒有走。
誰想剛到這里就被團團包圍。
楊俞華站出來勸降,下面人自然不會應允,當場爆發(fā)激戰(zhàn)。
二隊的十個弟兄戰(zhàn)死六個。
剩下的四個一個重傷,三個跟隨著自己跪在地上。
不能說他們是膽小懦弱之輩,但拼到了子彈打光,面對必死的局面,他們不得不選擇了妥協(xié)。
鄭玉堂心中充滿著悲憤。
被自己最信任的老師欺騙,設下陷阱誘捕,這誰能受得了?
“叛徒?”
楊俞華面對跪著的鄭玉堂,緩緩說道:“玉堂,如果有的選擇,你以為我會投降嗎?”
“好了,不說我了,先談談你吧。玉堂,我知道你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知道你心中有著宏圖壯志,知道你不甘心屈居陳澤的麾下做事。”
“那么現(xiàn)在就是一個機會!”
“你和他們要是說愿意投降,跟隨著皇軍做事,那么你們的性命不但能保住,還能擁有榮華富貴。”
“我想以著你們的能力,日后在東三省絕對會成為人上人。想想吧,整個東三省都要在你們腳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這才是真正的風光。”
“大丈夫不應該如此嗎?”
這是利誘。
當這番利誘說完后,楊俞華眼底就閃過一抹冰冷的光芒,語氣陰冷地說道:“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拒絕投降,那后果就是你們都會死!”
砰!
話音落地,楊俞華就抬手一槍將那個重傷瀕死的特工擊斃。
璀璨血花綻放的瞬間,另外三個跪著的特工神情慌亂,雙目有些失神。
鄭玉堂心底也多了幾分驚慌。
真的說殺就殺。
難道自己就要這樣死了嗎?
不,我不想死,我還有著大把大把的時間沒有揮霍,我還有著無數(shù)榮華富貴沒有享受,我要是就這樣死掉,我的老婆孩子怎么辦?我的老爹老娘誰來養(yǎng)老送終?
我要活著,我不想死!
一條鮮活生命的流逝,遠遠比刑罰折磨來的更具威懾。
和剛剛的槍戰(zhàn)被殺,完全是兩種概念,會對人造成更大的心理壓力。
“玉堂,我這么做是為你好,你要想清楚真的要頑抗到底嗎?”
“我已經給了你足夠的考慮時間,你要是還想不明白,那咱們的師徒情誼就到此為止。三個數(shù)內,我要聽到你的選擇。”
楊俞華慢慢舉起手臂,烏黑的槍口對準了洪玉堂的眉心。
一觸即發(fā)。
“1!”
“2!”
“老師,我聽你的!”鄭玉堂不甘心地低下腦袋。
“這樣最好!”
楊俞華微微一笑,緩緩說道:“如此就能成全咱們的師徒之誼,這以后的東三省就是咱們的基地。”
“想象下,咱們能稱霸整個東三省,不必再躲在陰暗中,那是何等榮耀顯赫。等到皇軍的版圖擴展到全國的話,咱們想去哪兒就能去哪兒,誰還會說我們半個不字。”
“老師,那也是叛徒!是賣國賊啊!”鄭玉堂自嘲一聲道。
“那你想死嗎?”楊俞華冷冷問道。
“不想!”
“那不就成了,既然你沒有做好想死的準備,那就不要說什么賣國賊之類的話。”
“你要是說想保全名聲,沒問題,看到那邊的死尸沒有,我現(xiàn)在也能成全你。”楊俞華淡淡說道。
“我……”
鄭玉堂為之語塞,剛才還能理直氣壯挺著的腰板,瞬間就軟掉了。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自己的腰板再也別想挺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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