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藏富于民,才是真正的天下富庶。浙江民間資本的融資規(guī)模就已經(jīng)將“藏富于民”這四個字演繹得淋漓盡致,所以哪怕是在這個浙北的偏僻小鎮(zhèn)上,也不乏保時捷、法拉利一類的高端私家車。黑魚花了十分鐘時間便再次悄無聲息地弄來一輛七座的奔馳商旅車,卻沒有在牌照上動任何的手腳,回頭的時候黑魚居然鬼使神差地順手牽羊了一套普通小孩子的衣服,待十力從小河里清洗完上車后,黑魚直接將那套喇嘛袍塞進一個黑se的塑料袋中,不過沒有隨手扔掉,而是小心地放在車上。 凌晨一點四十六分,再次摸上高速,一路往北。十力從跳進小河上來之后就沒有說過一句話,靈動的眸子此刻顯得空洞而黯然,上車后就貼著李云道坐著,小腦袋靠在李云道的懷里,直直地盯著窗外的夜空,淺而泛黃的小眉頭緊鎖不展,不知道又在思考著哪一條世間真諦。 閉口不語的不止十力一個,剛剛一直跟十力在一起的雙胞胎也緘默不語,只是相較之下眼神不是空洞,而是說不出的恐懼,并且上車后寧可挨著前面的黑魚和諸振東坐著,也不敢靠近后排的小喇嘛半分。 車廂里的氣氛壓抑得有些異常,剛剛先后趕到蘆葦蕩同樣目睹現(xiàn)場的諸振東等四人也沉默不語,最后干脆放下車窗和車頂?shù)奶齑埃B同李云道在內(nèi)一人發(fā)一支煙。點煙的時候,久經(jīng)沙場的諸振東左手居然也出乎意料地微微發(fā)顫——在戰(zhàn)場上幾乎目睹過種種死亡的慘狀,有敵人,有戰(zhàn)友,有兄弟,可是哪怕今天死在他面前的是敵人,他的胃部還是有股說不出來的生理沖動。吸了一口煙,才將那一幕慘像再次從腦中驅(qū)散,胃部的不適才緩緩平定,但腦中突然又閃過那道冰冷如千年玄冰的眼神,一張見到那幕慘劇絲毫不為所動的表情,諸振東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將小喇嘛緊緊擁在懷里的李云道——一個初開殺戒就是三條人命的男人正一臉溫和地輕輕拍打著小喇嘛的背,口中哼著一支又似晦澀經(jīng)文又似兒歌的曲子,面se寧靜,而剛剛?cè)缤偈缾耗У纳倌陞s如同趴在父親懷里撒嬌的孩子,嘴角輕揚,面含微笑,輕松地酣睡過去。 奔馳車上本身就擱著兩條軟包裝的3字頭中華,還沒有拆封,一路上四個男人抽了八包煙,唯有李云道拿到第一枝后就放在手邊,沒有點燃,車行了一路,李云道哼了一路的經(jīng)文兒歌,途中雙胞胎因為之前的藥效和太累的緣故又睡過去幾次,每一次都雙雙被惡夢驚醒。 東方露白,清晨第一縷陽光從左側(cè)的車窗透進車內(nèi)時,路上的指示牌己經(jīng)顯然進入了江西境內(nèi),顯然黑魚沒有選擇最近的道路,而是繞了一個圈子,從江西繞進福建。穿過江西的一處客家聚居區(qū)時,諸振東讓黑魚停了下來,在一個很不起眼的路邊小店要了些簡單的早餐,清粥小菜外加包子,黑魚和胖子匆匆地吃了兩口就被諸振東派了出去,留下三個大人和三個小孩圍著邋遢的圓桌坐著。 一覺睡醒的十力嘉措仿佛加血加藍般重新振作,凌晨發(fā)生的事兒似乎跟他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破天荒地喝了兩大碗粥,吃了兩個包子,相反雙胞胎只是用筷子蘸了點米湯入口,一臉?biāo)魅粺o味,但是看向一身普通童裝的十力時臉中的恐懼已經(jīng)少了許多。李云道吃得最多,三大碗小米粥喝得干干凈凈,四個拳頭大的肉包子渣都沒剩下一點,好像昨晚的那一戰(zhàn)體力消耗過大,硬要多吃些補血補魔。 黑魚和胖子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黑se的奔馳R300又變成了兩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大眾桑塔納,而且看上去都是上了“年歲”的。 諸振東從黑魚手上接過一把鑰匙,放到李云道面前:“車子是黑市上弄來的,都是倒了無數(shù)手的老車,不仔細深究一時半會兒不會出問題,黑魚是行家,開回蘇州應(yīng)該不是問題。兄弟,咱們就此別過,這輩子能唱一回對手戲居然還沒有你死我活,這就是緣份,估計下半輩子你我見面的機會不多了,保重!” 李云道看著車鑰匙一陣發(fā)愣,轉(zhuǎn)頭問眉頭緊鎖的大小雙:“你們開?” “手動自動?”小雙看向黑魚。 黑魚塞了一嘴的包子咧嘴笑道:“咱純爺們兒從來不帶玩自動的!” 小雙點了點頭,轉(zhuǎn)向李云道:“應(yīng)該不會有問題。”接過鑰匙的小雙還如同作夢一般,從昨天中午被綁架到此刻為止,雙胞胎一直仿佛活在夢里,對于綁匪居然簡簡單單地就放過他們,雙胞胎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或者昨晚的并肩作戰(zhàn)讓諸振東對李云道的印象又好了幾份,吃完早餐,讓另外三人帶著三個孩子先上車,留下李云道和他兩人面對面。“還要在秦家呆著?” “嗯!秦爺對我有知遇之恩。”李云道笑道,“我不是白眼兒狼。” 諸振東點了點頭:“雖然跟你相處時間不長,但是看得出來,敢孤身一人來當(dāng)說客,秦家在你心里一定是有重要地位的。不過秦家這一次的對手來頭不小,開價這個數(shù)!”諸振東沖李云道張開五指。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