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林阿大:“兄弟別說了,我算是看出來,周先生是個好人,下不了手的。” 這次不能大展拳腳,令弟兄二人大感失落。 見他們情緒不高,周楠安慰道:“這鄉下的丁口和田畝能有多少,忙上幾日也收不上多少,不值得費這個勁。”他看了看前方的淮河以及來來往往的商船,心中一動:“阿大,阿二,這水上商家又沒有偷稅逃稅的?” 依靠著淮河水運之利,不少人都靠這個行當賺得偌大身家,比如梅員外。只需找幾家欠稅戶的晦氣,再罰他們一筆滯納金,就有不小的油水到手。 林阿二:“回師爺的話,我縣倒是有不少人操水上營生,他們也是有地的,有不少人還欠了幾年的賦稅。不過,卻收不上來,先生你也別動這個腦筋。” 周楠奇道:“什么緣故?” 林阿二:“這敢在水上討生活的誰不是人精,不然,這江上又是巡檢司的人設卡,又是大河衛的操江將士,甚至河道、鹽道衙門都會插手,一般人下水,早就被人連皮帶骨吃光抹盡。能夠或到現在的,大凡都有背膊,衙門也不想惹這個麻煩,睜一眼閉一眼得了。真要去討,說不定什么人過來說情。實在逼急了,人家把田地往有功名的舉人名下一寄,你也沒道理去收不是?” “又是士紳免除一切賦稅徭役?”周楠皺起了眉頭,心中道:他年我若為首輔,當攤丁入畝,士紳一體納糧當差。 想了想,自己只不過一個吏員,這輩子別說入閣,只怕連個七品知縣也當不成。 眼見著梅家十日的期限就要到了,三百兩銀子還沒有任何著落,周楠每次到衙門都有心驚肉跳的感覺,生怕一進承發房就看到梅家人一臉不善地等在那里。 再如此下去,他都快得神經病了。 這一日清晨,周楠正在屋中琢磨著下一步去那里生發,就看到史知縣從承發房門口經過忙站起來施禮:“見過縣尊。” 承發房是縣衙的辦公室,機要室,外帶傳達室和信訪辦職能,沖鋒在衙門接待的第一線。所以,進衙門的儀門,轉過照壁,靠東的第一間房就是,可見其地位的重要性。 只是這地方位于大庭廣眾的眼皮子底下,別人還好,縣令、縣丞等高職人員進進出出,他都要起身施禮,一天下來腰都鞠酸了,真是煩不勝煩。 安東是個上線,縣中的主要領導按照位置排序分別是知縣、縣丞、縣尉和主薄,此乃縣中的BIG5。除了這五人,下面還有巡檢,再下面再輪到周楠,如果他轉正的話。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