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徐階身子一震:“陛下是什么心意,你將情形仔細說來。” 周楠也不隱瞞,就將前天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徐階沉吟半天,道:“子木似對裕王有成見,看你情形更傾向于景王。聽說,你在揚州弄了個商會,裕王府也有股份,老夫甚是不解。” “首輔,其實懷德太子的死,我也是有責任的。”周楠也不隱瞞,又將那事說了。 徐階:“原來這其中還這般曲折,咱們確實是不能擁戴裕王了,哎!”他嘆息一聲,揮了揮手:“子木你也不要自責,世間的事情豈能盡如人意。裕王畢竟才四歲,主少臣疑,非國家之福,對我們這些做臣子的也不是好事。” 這一句話叫周楠放心了,從此,徐門算是將寶壓到景王頭上。 確實,無論是從政治上還是從法理上看,景王都是第一順位繼承人,也符合儒家道德倫理。 皇位不傳兒子卻傳給孫子,那不是荒謬嗎? 徐階:“子木你來得正巧,倒可是見見李東壁先生。” 周楠心中雪亮,徐階這是讓自己和李時珍講述皇帝的病情,以便確定嘉靖還能活多久,也好早做應對。 不片刻,一個皮膚黝黑消瘦的老人就走進書屋,笑道:“徐閣老,這位可是你的孫女婿探花郎周子木。” 這人雖然黑瘦,卻顯得神采熠熠,走起路來忽忽生風,不用問,正是名醫李時珍。 周楠忙站起來拱手施禮:“正是周楠,見過李太醫。” 李時珍伸出搭到周楠的脈上,笑道:“什么太醫,早就不是了。從你脈象來看,應該是思慮過度,內火旺健,也不用吃藥。只需買上一筐梨每日吃上一顆,吃他一個月就好。另外,茶不可多飲,保證足夠的睡眠。女色嘛,豐儉由人。夫妻蹲倫,每月十來次就可以了,不可過度。” 周楠忍不住撲哧一笑,這里李時珍倒是個詼諧的人,便道:“東壁先生,我可沒叫你瞧病。” 李時珍:“我就是個郎中,你不叫我看病又是為何?” 徐階笑罵:“你這個庸醫,這些天吃老夫喝老夫,倒是捉弄起我的孫女婿來,還真說對了,請你過來還真是看病的。不過,病人沒在這里,也不方便叫你看到。” 看得出來,兩人私交極好。 周楠并不知道,當年徐階向嘉靖告密有太醫圖謀不軌,皇帝大怒,三屠太醫院。當時李時珍正在太醫院做官,徐階敬佩他的為人和醫術,特意保了下來。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李時珍才辭了太醫一職,云游天下采集藥物編寫《本草綱目》。 這次他來燕山采藥,盤纏用盡,就跑到徐老頭這里來蹭飯。 李時珍不悅:“可是婦人?無妨,老夫可以懸絲診脈。雖然有些出入,但還是有六成把握的。而且,醫者父母心,在老夫眼中病人就是病人,沒有男女之別。況且,看病治病,不外是望聞問切四種手段。人沒有到,我又如何開方子,終歸是隔這一匹山。” 周楠:“李太醫說得是,不過,雖然不能望,也不能聞、切,卻可以問啊!實在抱歉,病人確實不方便和先生見面。” 李時珍:“好吧,說說看那病人是什么情形。” 周楠就大概將嘉靖的情形和李時珍說了一遍。 李時珍聽得仔細,好幾次都打斷他的話,問其中的細節。 “皮肉松弛無力,有紅色青色斑點,用手一壓就是個坑……” “咳嗽……不像是風寒,也不是因為饑荒而得的水腫。如果沒猜錯,應該是中了丹毒。” 周楠:“確實如此,此人確實常年修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