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咬定卿卿不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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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賜嫻卻已不再看他,憂心忡忡望向鄭濯:“雖說徐先生所言不無道理,甚至興許更接近真相,但我不能拿我阿爹阿娘的性命做賭,毫無作為。殿下以為呢?”
鄭濯看了眼陸時卿,示意他是被問及了不得不答,而非不識相,然后道:“恐怕這就是三哥的目的。哪怕真相是如徐先生推測的那般,只要滇南王和王妃有萬分之一的危險,我們就無法坐以待斃。然而一旦我們作出防備,又很可能落入他的圈套。”
他說到這里肯定道:“不過縣主放心,我不會拿他們冒險。字條上雖未明說三哥計劃的時間,但滇南王離京不久,尚且身在州縣密集的劍南道北部,此刻絕不適宜大肆動手,所以我們還有轉圜的余地。”
元賜嫻感激道:“多謝殿下諒解為人子女的心情。”說完又看向陸時卿,“如此,先生可有了對策?”
陸時卿面具后邊的神情略有不悅。
哦,要拿主意了就看鄭濯,要問對策了才看他。她就想用他的腦子是不是啊?
他默了默道:“欲要破局,先看設局人意在何處。平王的最終目的永遠是殿下,對付滇南王便如對付殿下布置在朝中的其他暗樁一樣,只是中間一環。平王因勢大且不安分而不得圣心,哪怕刺探得到再多,空口白話也不可能說服圣人,不過無端打草驚蛇。所以哪怕他早知元將軍與殿下來往密切,也始終按兵不動,直到設下此局。”
“此局不在致滇南王于死地,而是為找出兩條證據,一則證明他可能反叛,二則證明他和殿下的牽扯。如此,便可將反叛之罪扣在殿下頭上,即是所謂一網打盡之法。”
元賜嫻點點頭:“第二條的確切實可行。平王的計劃是姜璧燦講給殿下聽的,倘使最終這消息到了我阿爹手中,便可證明是殿下暗中報了信。但第一條……”她皺皺眉,看了看倆人,“我阿爹并無反叛之意,平王要如何顛倒黑白地證明這一點?”
陸時卿心里暗暗感慨一聲。平王其實就是想逼得元易直走投無路之下動用私軍,然后捉了這把柄拿給圣人看。畢竟私軍和反叛,在上位者眼里是一碼事。
但元賜嫻卻全然不知自己父親暗擁私軍的事,而他礙于元易直此前請他隱瞞的交代,也不能告訴她。
他只好道:“或許是平王懷疑滇南王私下豢養了死士或軍隊,因此想試上一試。”
元賜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雖覺平王的心態和猜測算得上合理,但阿爹沒有私軍,根本不會中招啊。如此大費周章設了一個局,卻為證明一樣未必存在的東西,是不是太草率了點?
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陸時卿怕她深想下去猜到究竟,便換了話茬道:“針對平王設局之意,昨夜徐某已與殿下商議出一二對策。”
元賜嫻果真被轉移了注意力:“先生怎么想?”
“這是個陽謀,破解陽謀之道,在于易勢。既然眼下不是平王動手的最佳時機,便是我們動手的最佳時機。”
元賜嫻若有所悟,訝異道:“先生的意思是,平王現在不宜動手,咱們就比他先制造一場暗殺,化被動為主動?”
她總跟“徐善”這么有默契可怎么辦。
陸時卿不爽地點點頭,道:“正是。徐某的想法是,由殿下悄悄安排一批刺客,搶在平王之前先去‘刺殺’滇南王。劍南道北部州縣密集,一旦滇南王‘遇刺’,必將得八方照應,也必將驚動朝廷。圣人對滇南王尚未忌憚到要他性命的地步,遇到這種事,不可能不做表面功夫,一定會派人前往護送。”
元賜嫻焦心之意頓消,驚喜道:“如此一來,根本就不必冒險給我阿爹報信,提醒他小心,自然免了被平王抓到殿下和我元家來往的把柄。而圣人一聲令下,四面州縣的支援也足可保護阿爹,接下來,平王再想得手就很難了。”
陸時卿點點頭。更重要的是,元易直不會被逼到絕境,以至動用私軍。
元賜嫻笑起來:“先生神機妙算,簡直……”她說到這里一頓。
鄭濯和陸時卿齊齊疑問看她。
她本來想說,簡直跟陸時卿有得一比。但問題是,之前陸時卿幫她揭發姜家,都是借用的一些暗樁,并未親自拋頭露面,所以在圣人及鄭濯等皇子朝臣看來,這樁事全然跟他無關。她現在突然講這么一句,難免叫在座兩個人精起疑。
她雖未對陸時卿全然坦誠鄭濯的事,但相對的,也不可能把他私下的動作講給外人聽。
所以她“呵呵”干笑一聲,接上道:“簡直叫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陸時卿面具后邊的眉毛一抖。
五體投地?她知道這是個什么姿勢嗎她就五體投地!
鄭濯干咳一聲,似乎嗅見了四周彌漫開來的酸意,忙打圓場:“徐先生此法可行,但我派去的刺客必須當真與滇南王交戰一場,否則不足以取信他人,而刀劍無眼,為免誤傷,我希望能得縣主幾句指點,確保在最短時間內令滇南王明白前因后果,以便他配合我做好這場戲。”
這就是鄭濯剛剛說的,要與元賜嫻溝通的后續。
她點點頭:“這個不難,我交代您幾句話,想來阿爹聽了,很快便能猜到刺客是友。”
元賜嫻交代完,這場會晤也便結束了,臨散前,鄭濯一時起了玩心,問她:“縣主前來赴約,陸侍郎恐怕不知情吧?”
一旁陸時卿脖子一直,雖知鄭濯這小子是在挑事,卻也著實好奇元賜嫻的回答。片刻后,見她笑盈盈道:“不知情呀,他這個人很小氣的,給他知道還不翻天啦。”
鄭濯幸災樂禍地瞅了眼顯然已經臉黑的陸時卿,又問:“今日花朝節,你不與他出游踏青?”
“得了吧。”元賜嫻撇撇嘴,“等會兒叫他踩泥巴他嫌臟,看野花又非要花葉統統對稱,這不是強花所難嘛,哪還有踏青的意趣!”
鄭濯哈哈大笑。
陸時卿真想一個暴起揍他一頓。坐懸崖邊還敢笑得如此張狂,也不怕前仰后合地栽下去了。
元賜嫻嘆口氣,她的未婚夫就是這么掃興的人啊。
她嘆罷正準備跟倆人告辭,卻見鄭濯先她一步起身:“我尚有要事,須先走一步,恐怕得麻煩縣主與先生稍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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