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東虜再次破墻入關! 從九月二十六數(shù)路破墻,到消息傳到京城,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因為有了年初東虜糜爛京畿,到處燒殺搶擄的教訓,消息剛一傳出,京城附近數(shù)十里的百姓就紛紛避入城內。 盡管隨后東虜從通州一路南下,現(xiàn)在甚至殺過了淮河,可京城依然是戒備森嚴。 崇禎十二年臘月初一晚上,約摸二更天,京城里頭已經(jīng)靜街,初冬的寒風一吹,只顯得特別的陰森和凄涼。重要的街道口都站著兵丁,盤查偶爾過往的行人。家家戶戶的大門外都掛著紅色的絹布燈籠,燈光昏暗,在房檐下?lián)u搖擺擺。在微弱的燈光下,可以看見各街口的墻壁上貼著大張的靜街布告。在又窄又長的街道和胡同里,時常有更夫提著小燈籠,敲著破銅鑼或梆子,瑟縮的影子出現(xiàn)一下,又向黑暗中消逝;那緩慢的、無精打采的鑼聲或梆子聲也在風聲里逐漸遠去。 從崇禎登極以來,十二年中,建奴已經(jīng)五次入塞,甚至這已經(jīng)第四次直逼京城城下,甚至于就在年初,建奴剛剛入塞,怎么這么快就來了。此時城外火光沖天,城內有兵馬巡邏,禁止宵行,無論是深宅大院中,還是平民的磚瓦房里,到處都是一片哀嘆聲。 這天下是怎么了? 這東虜怎么又一次兵進長城,威脅京城了。 幸好京城城高墻固,要不然……可萬一要是東虜打下了呢? 擔心,所有人都擔心。 但是對于那些逃入京城里的災民和難民來說,更多了幾分煎熬。這兩個月來又從各地逃進來十幾萬人,沒處收容,有很多人睡在街兩旁的屋檐底下,為著害怕凍死,擠做一堆。他們在刺骨的寒風中顫抖著,呻吟著,抱怨著,哀嘆著。今夜刮東北風,天氣冷得厲害,這一夜,不知又要凍死多少人…… 入了夜,皇城里頭的崇禎,心情同樣也是分外的沉重,雖然他還是一個不到二十八歲的青年,但小眼角已經(jīng)有了幾道深深的魚尾紋,眼窩也有些發(fā)暗。長久過度度操勞,加之心情憂郁,使得他的臉色顯得蒼白而憔悴。 一連幾夜,他都沒有睡好覺,今天又是五鼓上朝,累了半天,下午一直在乾清宮批閱文書。在他的祖父和哥哥做皇帝時,都是整年不上朝,不看群臣奏章,把一切國家大事交給親信的太監(jiān)們去處理,到了他繼承大統(tǒng),力矯此弊,事必躬親,但是卻一事無成,天下的局勢依然的艱難,而且一天亂過一天。 今天,他整整一個下午都沒有離開過御案。 在他的御案上,堆積如山的軍情急奏是什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