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就這樣,席地而坐的兩人聊了好一會,既聊了時局、故友,也談了文章,直到差吏來催促時,才站起身來。即將告別時,夏允彝才說道。 “可惜賢弟這就要離開中原,此去萬里只恐怕終生再難相見,哎,可惜了,完淳再沒機會像你請教文章……” 聞言心中的滿是愧疚的陳名夏,看著一旁的夏完淳說道: “仁兄此言詫異,小弟雖然自負有才學,可終究還是德行有虧,我等雖然是十年寒窗,可卻忘了做人的道理,完淳,你要記住世叔的教訓,至于文章……” 搖頭長嘆道。 “德行有虧,縱是有滿腹文章又能如何?罷了罷了……” 面對陳名夏突然的醒悟,夏完淳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便正色著回道: “陳世叔放心,侄兒雖是年雖少,但卻知殺身報國,舍身取義的道理,世叔,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他日在南天門安生過活便是了,指不定在那里,世叔也有機會一展才學,為朝廷盡力……” 看著年少的夏完淳,陳名夏長嘆道。 “可惜了……枉活數十載,可惜,可惜……” 終于,陳名夏與家人坐上了南下的海船,看著海船在小船的拖曳下緩緩離港,直到再看不到船影時,站在江邊的夏允彝背對兒子,喚著他的乳名問道。 “端哥,你可知道,為父為何帶你給來你陳世叔送行?” “父親是想讓孩兒知道做人應該時常以忠義為懷!” 兒子的回答讓夏允彝皺著眉頭,連連搖頭道。 “為父是想讓你知道,人生在世,縱是少年得意,亦難免有自誤之時,一時自誤,到最后怕是悔之晚矣了……” 原來夏允彝之所帶著兒子過來給陳名夏送行,一方面既是為了給故友送行,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教育兒子,畢竟,這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啊。這樣的警示教育可比報紙上來得更直接,更有效。 “孩兒知道了!” 夏完淳點頭應聲時,夏允彝依然站在江邊,靜靜的看著遠去的海船,江邊只他們父子兩人的身影。 他們兩人并不知道,在另一個時空中,他們父子兩人都因為反抗滿清入侵而死。夏家一門滿門忠烈,身后只留下身后留有妻子錢秦篆、女兒以及遺腹子,而遺腹子出世后又不幸夭折,一代忠良就此絕嗣。 當然,這一切都在這個時空中再也不會發生,非但不會發生,而夏家家勢只會比過去更為興盛,畢竟,這次有不少江南士家被流放,傳統士家流放,意味著新士家的機會,夏家無疑就是其中之一。 而面對遠去的陳名夏,與父親的可惜不同,夏完淳卻覺得陳名夏是罪有應得。 “爹,孩兒不打算參加明年的恩科了!” “什么!” 原本正沉浸在與友人離別傷感中的夏允彝,被兒子的這句話嚇了一跳,急聲道。 “你說什么?不參加明年的恩科,那你想干什么?” “孩兒想考皇家軍校……”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