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陳昆急得大叫: “來人啊,來人啊!” 門外的仆役聞?dòng)嵹s來,忙著把洪承疇背進(jìn)大廳。陳昆一面叫人趕快去請(qǐng)醫(yī)生,一面吩咐要保密。 過不多久,洪承疇醒了過來了,嘴唇也已自然地閉好,只是做不起身來,他搖了搖手,指著陳昆輕聲說道。 “請(qǐng),請(qǐng)陳子壯過來。” “相爺,你,你這身子,這身子……” “去,去請(qǐng)他過來……立即請(qǐng)他過來!” 等到陳子壯過來的時(shí)候,洪承疇已經(jīng)被人扶著坐靠在床邊,見陳子壯進(jìn)屋后,他示意其它人都退出去。 眼見著洪承疇那副油盡燈枯的模樣,陳子壯的心里不由一嘆,揖手道。 “亨九……” 不等陳子壯說話,洪承疇就說道。 “秋濤,我知道你瞧不起我這個(gè)漢奸,好吧,當(dāng)年鑄成大錯(cuò)姑且不問原由了,皆是老夫之錯(cuò),今日談判,你我沒有談出一個(gè)所以然來,我就給你透個(gè)底。多爾袞的意思是,只要你們同意把鐵路限于伊犁以東,那么伊犁以東,任由你們自由出入,其實(shí),大明的目的不過只是為了把鐵路修到西域,將來好對(duì)蒙古用兵,你們又何必一次把鐵路修到多爾袞的眼皮下面呢?” 看著陳子壯,洪承疇又說道。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什么事總得慢慢來吧!至于將來,將來之事,何必勞煩眼前呢?這條約咱們只簽到伊犁以東行嗎?” 看著洪承疇那副油盡燈枯的模樣,陳子壯長嘆口氣。 “九亨,都到了這份上了,你又何必如此呢?為了他多爾袞,值得嗎?” 他說這么多,是為了告訴大明多爾袞的底線嗎? 不是! 他是想為蒙古爭上幾年的時(shí)間! “秋濤,一步錯(cuò),步步錯(cuò),洪某人現(xiàn)在只能一路錯(cuò)到底了,能爭得一年是一年,爭得兩年是兩年,蒙古的氣數(shù)是要盡了,可洪某也算是盡力了……” 瞧著洪承疇那副模樣,陳子壯的心里在鄙夷他為人的同時(shí),卻又長嘆道。 “盡力了,當(dāng)年,你對(duì)大明盡力了嗎?” 當(dāng)年我不負(fù)大明,可大明如何待我! 洪承疇掙扎著想要喊出來,可他終究還是沒有喊出來,而且乞求道。 “昨日之事,今日不再提了,秋濤,只要你答應(yīng)筑路止于伊犁之東,從此之后,西域就是大明的西域了,我蒙古讓西域予大明,如此交好大明,難道還換不來你們的讓步嗎?” “西域,本就是漢唐故土,大明想要取之,便能取之,何來相讓之說!” 陳子壯冷聲說道。 “秋濤,難道,難道,你,你就當(dāng)真不能讓步嗎?” 洪承疇看著陳子壯,輕聲祈求道。 瞧著他那副可憐模樣,陳子壯長嘆口氣,終于還是說道。 “筑路條約,可以先定議哈密至伊犁鐵路以及其支線,至于其它,容以后再行商談。” 陛下所希望的,不也是先修這條鐵路嗎?至于伊犁以西,一步步的來吧! 心嘆一聲,陳子壯便告辭了。 在陳子壯離開后,房間里沒有一絲聲響,包括伊犁將軍在內(nèi)的眾人都在靜靜地看著洪承疇。 “告,告訴大汗,臣,臣不負(fù)大汗……” 說出這句話時(shí),洪承疇的心里,辛辣苦甜,樣樣都有。不負(fù)大汗,可是大明呢? 大明……哎! 終于,洪承疇又努力把手伸起,指了指陳昆,然后開口說道。 “條,條約要盡快簽字,省得他他陳子壯反悔……” 陳昆連忙答道: “卑職知道,卑職知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