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鄆王趙楷-《宋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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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方十五的柔福帝姬捂著嘴巴,在窗邊見證了這一幕,她羞的面若桃花,仿佛被人輕薄的是她一樣。
已為人婦,但也不過二十歲的茂德帝姬趙福金此時驚魂未定,鮫人已經跳下水不見了,窗簾也因為她本能的退縮而落下了,但她還沒從驚慌中緩過來,胸膛不斷的起伏著。
“姐姐,你沒事吧?”
趙多富反應過來后忙問。
趙福金深吸一口氣,壓不下渾身的火熱。
此時外面各種聲音嘈雜,顯然蔡府的人已經發現了問題。
水閘處人可不少,有看守閘門的侍衛,有負責閘門啟閉的仆人,還有一些巡夜的家丁。
方才那一幕,趙福金不知道有多少被這些下人看了去,讓她不但羞惱,而且開始擔憂,她是宋朝公主,卻更怕人言可畏,今日的事情傳了出去,誰知道石井上會出現多少艷俗的傳聞,她的名節還要不要了?
這一切都是那放肆的鮫人所為,但奇怪的是,趙福金卻覺得她一點都不恨那個鮫人。
見妹妹問話,趙福金才稍稍冷靜,挺著依然通紅的臉叮囑道:
“嬛嬛。方才的事兒,你一句都不要對外人提起,明不明白?”
趙多富點點頭,她看著比姐姐還要慌亂。
趙福金以為年幼的妹妹是被嚇到了,繼續叮囑,并且軟硬兼施:
“若是說出去了,讓人知道你今日私自出宮,怕是要惹出麻煩!”
趙多富繼續點頭。
趙福金覺得妹妹應該知道深淺,也不在繼續勸阻。
畫舫已經開進了城外,蔡府水門處的呼喊卻沒有停下,趙福金此時也猜到發生了什么事情,她心想那鮫人恐怕借機跑了。這些天過去了,蔡府對他不薄,大家都沒想過鮫人會跑,放松了警惕。沒想到今日竟然借著她的畫舫出水門,從水道跑了。
這件事說起來,她有責任,追究起來,她不怕擔責,反倒是有些擔憂那鮫人被抓回來。
趙福金擔憂鮫人會被抓回來,這種情緒她自己都說不出來。或許是同病相憐的同情心,或許是不知如何再見得羞恥心,或者兼而有之。
但有些人的擔憂,那就是天塌地陷的恐懼。
張三還在岸邊呼喊,剛才看見鮫人鉆入水下,他只以為是鮫人的習性使然,一直在岸邊等著。可時間過了許久,他反應過來不妙,此時恐慌起來。加上水門那邊傳來家丁的叫喊,張三險些嚇癱了!
難怪鮫人遲遲不從水里出來,原來是奔水門去了,畫舫出水門,鮫人也跟著出去了?
張三不敢相信這種結果,因為這種結果他承擔不起。
四散在各處的家丁都開始呼喊,整個后花園都亂作一團,反倒是園丁的屋子所在的角落安靜無比。
過了不知道多少時候,突然有一個黑影,從附近的岸邊伸出一只手爬上了岸,一步一步朝小屋走去。
屋里的女子還在熟睡,聽見門響都未曾醒來,直到床上響動,她才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老爺回來了?”
女子問道。
爬上床的,當然是李慢侯,此時他一張臉陰沉的可怕,他什么話都不想說,捂上被子就要睡覺。
女子又問了一句:“外面怎如此喧嘩?”
“睡覺!”
李慢侯冷喝一聲,嚇了女子一跳,再不敢說話。
女子自嫁給李慢侯,也就第一天驚恐無比,很快就發現這個河伯老爺和氣的緊,說話柔聲細語,斯斯文文,而且對她極好,好吃的都緊著她。雖然不是人,她也不嫌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給河伯了就當河娘好了。
可今天河伯老爺的心情似乎不好,發火了。她頓時覺得委屈,而且勾起了所有不滿,卻又不敢發作,鉆進被子,捂著嘴嗚嗚哭了起來。
李慢侯聽見金枝壓抑的哭聲,他并沒有去哄她,他沒有心情,他更加委屈。
他現在委屈的想罵人,想打人,最想罵的就是他自己,最想打的也是他自己。他明明已經逃了出去,他都感覺到了自由,可是當看著水門緩緩落下,他躲在水下糾結無比,他現在都不敢相信,他竟然在水門落下的那一瞬間,鉆進了水門,又回到了蔡府這個球籠。
他簡直就是個蠢貨!
這世上沒有比他更蠢的人了!
就為了這個女人不受牽連?他就親手葬送了得來不易的自由。
今日這種機會,以后恐怕都不會再有了。好像兩手空空走過柏拉圖的麥田,然后終身懊悔沒能抓住最好的愛情的情場浪子一樣,也許這輩子留在老蔡京府里,或者死于這里。
想著自己付出的慘重代價,罪魁禍首竟然還在一邊哭,李慢侯沒來由的氣惱。
“別哭喪了!”
哭聲戛然而止。
可是花園里的嘈雜卻一直沒有結束,直到李慢侯在懊悔中睡著,外面都隱隱有各種聲音響起。
又一次在噩夢中驚醒,一群明火執仗闖入的家丁、護衛,伴隨著女子尖利的驚叫。
李慢侯這一次的起床氣無比的大,翻身立刻跳到了地上,他真的想打人了。
眼前是一群驚愕的面容,其中不乏一些李慢侯熟悉的面孔。
曾經在河上將他從水中撈起來的朱提轄也蔡伯都在,看守他的幾個家丁鼻青臉腫的跟在一旁,還有一些手持棍棒甚至刀槍的家丁和士兵。
蔡家是有士兵的,這可不是一般的待遇,蔡京是宰相的時候,守城的士兵幫他看守府邸說的過去,他已經下野了,府里的士兵卻沒人調走,才是他地位獨特的地方。蔡京雖然不做宰相了,但他頭上的虛銜還在,他還是太師,爵位更是高的可怕,乃是魯國公。最重要的是,他雖然倒臺了,可是斗敗他的主要是他的兒子蔡攸,蔡攸斗倒他爹蔡京后,升到了樞密使,掌握著北宋的軍權,調兵正好歸蔡攸管。
蔡攸可以把他爹趕下臺,但卻不能降低他爹的任何待遇,否則就是不小,父子兩可以政見不同,那是公事,可調走蔡府的衛兵,那就有些不講私情了,是會被認為不孝的。所以蔡府的衛兵過去有多少,現在就還有多少。
衛兵的頭領正是朱提轄,而蔡伯則是蔡府的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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