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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的話，父親可聽清了？”傅清月起身走過去，撥弄著就近的燭火，燭火一暗一亮，在眼里或明或滅，宛若星星一般。

    傅大老爺‘嗯’了一聲，又隨即嘆一口氣，“只是沒想到，竟然是沉香，算來她伺候你母親有十多年了。”

    “人心易變，背叛與相處的時間長短并無關(guān)系。”

    “可你母親，怕是會傷感一陣子了。”

    這倒是···傅清月垂下眼瞼，思緒不自主的飄到此時睡在側(cè)房的方氏身上，晚間時候，春蠶找借口支開了沉香，她便讓銀瓶將母親挪到側(cè)房去，又讓父親躺在床上，側(cè)過身子，面向墻壁，裝作睡覺的樣子，不一會兒沉香回來，銀瓶便謊稱父親離開，母親已經(jīng)休息，沉香未曾起疑。

    一切如自己所料，當(dāng)她說出要請醫(yī)正過府為母親診治，楊氏終究還是坐不住，讓沉香下了重手，之前自己所有的猜測，都在沉香動手的那一刻得到證實(shí)。

    而之所以等到今晚，是因?yàn)榇饲安⒉磺宄料闶窃谀膬簞恿耸帜_，導(dǎo)致母親的病情愈發(fā)嚴(yán)重，索性來個引蛇出洞，省的費(fèi)心費(fèi)神，當(dāng)然，如果沉香沒動靜，那便只有讓驚白幫個忙了。

    好在···有人最終還是沒忍住。

    “方才，女兒說起楊姨娘的那般算計，沉香似乎默認(rèn)了。”傅清月輕聲細(xì)語，可話里的意思，還是能讓人聽個明白的。

    說到底，劍指楊氏，才是她今晚的真正目的，不然捉沉香一個人的現(xiàn)行，也不用傅大老爺在場了。

    傅令堯聞言眉頭一皺，“默認(rèn)，不代表承認(rèn)，而且她一個丫鬟說的話，如何能作數(shù)？”

    “這話是我說的，她可什么都沒說，至于我的話作不作數(shù)，父親心里應(yīng)該一清二楚吧。”傅清月往床的位置瞥了一眼，嗤笑一聲道。

    她其實(shí)早已將坐胎藥的事告訴父親，連帶徐大夫的口供一起，可惜的是，這些大部分都是自己的推測，徐大夫的口供也只是提及楊氏的大哥楊富，并無實(shí)質(zhì)性的證據(jù)指向楊氏，這才是最麻煩的地方。

    而沉香方才的表現(xiàn)，不說刻意撇開楊姨娘，至少是不認(rèn)的，這大概與她家里背負(fù)的賭債有關(guān)，若真是如此···倒不好辦了。

    這邊燭火越撥越小，傅大老爺見此頗為頭疼，知道今兒若是不給個交代，回頭怕是父女倆為此得杠上了···于是沉吟片刻，道：“前兩日，肅王找到為父，聽意思大概是為庶子蕭晗說親，有意迎娶你四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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