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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行了一程，謝道韞也累了，香汗淋漓，夏天雖然已經過去，可在江南，秋老虎還在逞威，何況重陽登山，又講究心誠，必須一步一個腳印，作為女郎的謝道韞腳力自然不如她的叔父以及兄弟。

    看出來謝道韞累了，謝安便說道：“阿元，你便在此間歇息吧！若真是累了，便將茱萸插上，自己下山歇息去。”

    謝道韞點點頭，目送謝安等人繼續登山，她將茱萸插上，又看了一眼身邊的婢女，問道：“柳絮，你為何也跟來了？”

    “啊？”柳絮一愣，答道：“娘子，婢子跟你爬山呀！”

    謝道韞伸出手指戳了一下柳絮的腦門，笑罵道：“你是迷糊還是傻！我問你，現在你是誰的婢女？”

    未若在一邊打趣道：“娘子，柳絮她這是跟在你身邊習慣了，才到陵園幾日便想著回來呢！”

    柳絮這才想起來，她已經被派到陵園，服侍小郎了。

    于是這丫頭臉一紅，爭辯道：“娘子，別聽未若胡說，柳絮沒有這樣的心思，婢子只是不知不覺就跟著娘子走到了這里，并不知道什么時候小郎便停止不前，這才丟下他的。婢子現在就回去找小郎！”

    “回來！”謝道韞被柳絮這迷糊的樣子給逗笑了，用手撐著自己的纖腰說道：“你和未若二人扶著我下山，正好一起去找你的小郎！”

    未若又打趣道：“這才幾日，小郎小郎的，叫得這么順口了，柳絮你怕不是真的以后就待在劉郎君的身邊，不回來娘子這里了吧？”

    柳絮聞言低著頭不敢說話，緊緊地咬著自己的下嘴唇，小手也握得緊緊的，眼中出現一絲堅定的光芒，可立刻又變成一副膽怯的樣子，委屈得想要流淚。

    剛才的她，心里可以說是天人交戰。

    一方面，她確實想以后就跟在冉操的身邊，可她不過是一個婢子，哪里能有自己選擇的權力？

    柳絮清楚，一旦將來謝家的人開口讓她回去，那她只能乖乖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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