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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太子の讀心術(shù)(六)-《每個世界蘇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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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泓見到她們一行人,下意識地將視線先落到了聞櫻身上。

    這一段時間他已然摸清了讀心術(shù)的效用,并不是每一次都能讀到,如果對方的念頭多而雜,到他耳朵里便是一片模糊,似是而非,又或者并無所想的時候,那自然是沒有。

    初時,他只聽她心里一片安靜,沒有任何的聲音,倒是她身邊的女人,在太陰湖承認(rèn)曾陷害聞櫻的那一個,頻頻發(fā)出刺耳焦急的尖叫聲,害的他想捂住耳朵——捂住了也沒用。

    等到聞櫻邁進(jìn)殿的那一刻,才聽她忽地感慨【不愧是皇后的宮殿,金碧輝煌,閃得人眼睛疼】,緊跟著又傳來一句【啊,那個討人厭的太子居然也在?】

    宇文泓:“……”

    其實(shí)這于她而言本是一個非常正常的想法,他們之間因他的疏遠(yuǎn)而沒有太多交集,除了她因?yàn)楸凰叩哪且荒_而留下的負(fù)面印象。如果說上輩子她同樣是被人陷害所致,那么至少他們的初遇沒有任何算計,他確實(shí)踹錯了人。

    但看見她,就讓他想起她上輩子的模樣……

    不欲再往下想,他轉(zhuǎn)過了視線,看向吳玉貞。她似乎有很多心事,心聲頗為雜亂,他沒有聽清。

    隊伍中,掌事女官進(jìn)來后一見太子殿下也在,躊躇須臾,就聽皇后道:“不必管他,你只說事便好。”這之前,她的近身宮女便將情形大略與她說了,儲秀宮里險些出了人命案子,非是她們小打小鬧,說不得還要牽扯朝堂之事,讓太子聽一聽倒無妨。

    掌事女官得令道了聲“是”,便將酒宴上發(fā)生的事與皇后一一分說清楚。

    底下一列跪了四人,唯有阮玲兒渾身發(fā)抖,等到宮人將酒杯呈進(jìn)來,稟說“已請?zhí)t(yī)驗(yàn)了,并非致命□□,飲用者的臉部會出現(xiàn)過敏的癥狀”時,她先是怔住,而后猛然看向吳玉貞。

    竟不是毒死人的藥?

    她的動作明顯,旁人只當(dāng)她看的是吳玉貞旁邊所站的端著托盤的宮人。只有本就關(guān)注她的宇文泓,第一時間聽見了吳玉貞心里的聲音。

    【毒死人的藥?嗤,殺雞焉用牛刀,也就只有她這般愚蠢才會誤認(rèn)。】

    什么意思?

    宇文泓眉頭蹙起,仍舊盯著她,卻沒再聽見什么了,但她不“說話”,卻有人代她說——

    皇后問阮玲兒:“縱只是過敏藥,無故投放到秀女杯中,仍是居心叵測,阮氏,你有什么話說?”

    阮玲兒的眼睛早就亮了。

    【吳玉貞從沒告訴我這是什么藥,我才誤以為這是毒/藥。要不是聞櫻可惡,拿話詐我,我也不至于如此失態(tài)!但事已至此也沒別的辦法……過敏藥罷了,憑吳家的勢力,保全我應(yīng)該不難。】

    宇文泓從一開始就得知吳玉貞只是被當(dāng)做一個證人帶到這里,但聽到此處,他隱隱察覺到了什么,卻并不肯相信。

    就在阮玲兒大松一口氣時,卻接收到吳玉貞暗中警告的視線,她一個激靈。

    【不,我回答的時候必定不能牽扯到她,否則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剛得了這一句,宇文泓再聽,果然只聽她答話時將別人撇的一干二凈,只說是自己嫉妒聞櫻,才想作弄她一次出出氣。

    他心里一沉。

    能讓一個頻頻陷害別人的女人,說出“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她口中的那個人,該有多可怕?

    他看向吳玉貞,她仍然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墓蛟谙路剑Ь炊制届o的垂首。

    他不由想起上一世,她吊死在橫梁的前一刻,也與現(xiàn)在一樣平靜,讓人猜不透她內(nèi)心究竟在想些什么。

    皇后大約得出了結(jié)論,又是一出小打小鬧罷了,原只用報過來就是了,何須她來審問。她扶著額,頗有些責(zé)怪的問聞櫻:“你說是毒/藥,可查出來是過敏之藥,如何解釋?”

    聞櫻自若答道:“回娘娘話,這酒我沒喝,怎知是毒/藥還是過敏藥?”既不知道是什么藥,當(dāng)然是哪個厲害往哪個說,要不然還碰不上這樣當(dāng)堂對峙的機(jī)會。也是她運(yùn)氣好,她大約知道宇文泓給皇后請安的時間,但不是次次都準(zhǔn),今日偏巧他就在。

    讀心術(shù)能看透人的內(nèi)心,卻只有一點(diǎn)不好,它有時效性。她不能指望時間過去了,吳玉貞還會無故在宇文泓面前想這些腌臜事,所以非得要事發(fā)的時候才可以。

    上輩子他死后在皇宮里飄蕩了一段時間,知道吳玉貞跟著他死的事,恐怕早就將她當(dāng)成心里的白蓮花供起來了,這無疑給任務(wù)增加了難度。

    吳玉貞這女人可是一點(diǎn)都不簡單,他對原主上輩子給他帶綠帽的行徑耿耿于懷,卻不知道吳玉貞在當(dāng)中起到了什么作用。

    想到這,聞櫻竟有些同情太子了。

    皇后又道:“這話說的是,你既然沒喝,又怎么知道她下了藥?”

    “娘娘明鑒,我與她早有嫌隙,她突然敬酒,我自然有所保留……”

    阮玲兒聞言,回想起敬酒的過程來。

    【吳玉貞早就猜到按聞櫻的脾氣,必定會倒了我敬的那杯酒,才讓我假作飲酒的姿勢,降低她的戒心,讓她誤以為這杯酒無害。誰知棋差一招,到了這個程度,聞櫻還是不信我,且將這份懷疑擺到了臺面上,竟提出了要換酒杯……】

    聞櫻又道,“毒/藥的說法,只是詐她而已,但說來奇怪,我不知她酒中是什么還情有可原,但她竟也不像是知道的樣子。我一說她要毒死我,她就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若知道是過敏藥,說出來就是了,反駁一句也不會了嗎……”

    阮玲兒“唰”一下冷汗直冒,很快,皇后似有探究的視線便落了下來。

    這個時候,吳玉貞說話了:“娘娘,想來她是見事跡敗露,懼于聞家的威勢,才會如此失態(tài)。”

    這個理兒倒是占得住跟腳,皇后容色一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

    橫豎有一個交代就夠了,毒/藥也好,過敏藥也好,聞家的小姐沒出事,就不必過于追究。

    到這里,這出審問算是結(jié)束了。

    阮玲兒自是剔除秀女的名額不必說,且她的所作所為并不會被隱瞞保留,而是會傳出宮外,有了嫉恨同屆秀女,暗地使手段的名聲,她的婚嫁恐是千難萬難,連家中姊妹都要帶累了,未來的日子只怕不會好過。

    因?yàn)樾湃螀怯褙懀蛘哒f除了信任吳家沒有別的辦法了,阮玲兒不得不認(rèn)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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