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e連的士兵們沒有見到戴克,但并不意味著戴克就沒有出現。 其實,他比溫特斯更早的出現。 團部的命令會在今天下達,這場戰斗必然是戴克在e連連長任上最后一場戰斗。 所以,他在尷尬的離開會場后,就悄悄的呆在了陣地上,想參與自己在指揮生涯上的最后一場戰斗。 黑洞洞的陣地上,可以看到隱隱約約的人影正拖出老長的隊伍離開陣地,看到這一幕后,戴克輕聲自語: 【雅各布的一排出發了……】 戴克非常不喜歡雅各布——他不喜歡總是自作主張的一排,不喜歡那個深受全臉所有人歡迎的雅各布,不喜歡會顯得他這個指揮官無能的一排。 是的,他真的不喜歡像雅各布這樣的部下。 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他當連長的這段時間,這些他不喜歡的部下,卻給他臉上添了很多的光彩——只是…… 他怕了啊! 接任e連連長僅僅這么些天,他就見到了無數的死亡,以往在師部的時候,他看過一張張打贏的報告,看過一份份傷亡報告,但那些東西,就是一個個數字:陣亡xxx人,負傷xxx人…… 這些東西出現在紙上,只是一組組的數字! 可是,當他出任e連連長后,他才明白過來,在紙上看到的那些數字,在前線,會是一條條活生生的生命——而在前線,軍官、士官或者士兵,他們的命其實都是一樣的廉價和脆弱。 一枚子彈,一顆手榴彈,一枚炮彈,這些廉價的東西,就能輕易收割掉更廉價的生命! 他真的怕了啊! 一個士兵在他的面前被炸成了兩節,上半身拖著腸子畫出一條血痕,在他的面前哀嚎求救。 一個士兵被擊中了動脈,醫護兵拼命的按壓著傷口,但血就像噴泉一樣不斷再噴,直到徹底的死亡。 一個士兵在他不遠處被炸彈擊中,破碎的身體部件砸向了他,很疼,但更讓人害怕——還在顫栗的一只手,就在他眼前晃著,可小半截的手臂后面,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手的后面難道不該是小臂嗎?然后就該是身體嗎?怎么……就能只有那么一點點的部件? 一幅幅死亡編制的畫面,一顆顆炸彈爆炸時的畫面和爆炸后的痕跡,一張張上一秒還和自己說話下一秒卻成了記憶的臉龐…… 這些東西塞滿了戴克的腦海,他……他不敢再直面了啊! 一個幾人的小組從他身邊跑了過去,幾乎是擦身跑了過去,但他們就像是沒有看到戴克一樣,直挺挺的就這么跑了過去。 無視! 戴克心中難受,他知道e連的這些人現在都看不起他,但當撕下了所有的虛情假意后,這種無視和冷漠,讓他難受的想哭。 【我……我是不是該參與這場戰斗……】 戴克突然生出這個念頭,然后,這個念頭就像奔騰的洪水一樣,再也無法控制。 …… 德國人防備很松懈。 他們可能是習慣了美軍處于守勢——昨夜的滲透和炮襲,并沒有打醒德國人,或者打醒了,但他們關注的重點顯然只有一個,那就是炮兵陣地,以至于前線還是和之前那樣,漏洞就像海綿里的水,隨便一擠就能找出來。 鄭英奇打著手勢,隊伍隨著他的手勢分成了三隊,向著不同的位置慢慢的摸去。 潛入的隊伍繼續摸索,很快就抵達了德軍游哨活動的區域,一個兩人的德軍巡邏組正在游弋,鄭英奇朝身后打出隱蔽的收拾,隨即拔出傘兵刀,緊貼著樹木逼近了兩人。 和傘兵們預想中的畫面一模一樣,逼近、傘兵刀閃過寒芒、一人腦后中刀,突然的變故發生后,沒有受襲的德國兵本能的選擇和危險拉開距離,但卻被鄭英奇一拳轟在了咽喉上,隨即以半條手臂繞著嘴巴纏住了對方的半個腦袋。 咔嚓 手臂猛的用力,對方的腦袋直接扭曲,以詭異的角度吊在了身上,抽搐間沒了聲息。 這一切,發生在不到兩秒的時間內,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兩個德國兵就全部沒了聲息。 “就喜歡跟著雅各布摸哨了……”看到鄭英奇飛速的解決了德軍的游哨,幾個傘兵不約而同的發出了感慨,摸哨本來是最危險的活計,但有了鄭英奇以后,他們根本不用冒著危險去做,這種等待結果的感覺,實在是太…… 舒服了。 當然,如果問他們學會了沒有,他們肯定說:學會了——當然,這時候手會告訴他們:會尼瑪…… 這種偷襲不會始終順風順水,終于,98k的槍聲打破了夜間的寧靜,也讓沉睡中的德國人在短時間內進入到了戰斗狀態——但這時候一排的17個人已經嵌入了他們的陣地內部,這種直捅心肺的情況下,緊張的德國人只能在黑暗中對任何疑似的目標開火,以確保自己的安危。 自古以來,絕大多數的偷襲戰斗都是以偷襲方獲勝落下帷幕的——當然,這里指的是絕大多數,如果碰到一步三坑的隊友,失敗也是情理當中的事。 之所以偷襲會以偷襲方獲勝落下帷幕,主要的原因就是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而偷襲者,往往能做到攻其不備、出其不意,可偷襲往往只能由小股部隊完成,規模一旦上去,那偷襲就會變成強攻——所以,決定偷襲能不能擴大戰果,往往就得看后面加入的部隊能不能擴大戰果。 而e連的其余兩個排,在槍聲響起后,則在戴克的帶領下,撲向了戰場。 沒錯,就是戴克。 …… 時間回到五分鐘前。 戴克再一次站在了溫特斯的面前,像極了他初至e連時候在溫特斯跟前的樣子,只是,那時候他說他有信心能帶好e連,而現在,他卻在說:“迪克,能不能讓我帶著他們打完這一仗?”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