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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卓椏，你這是作甚？”呆了一呆，迪馬什才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地問道，同時將丹妮婭擋在身后。

    “你們不用害怕，我沒瘋。”卓椏看著他們，平靜地說道：“今日，是我原定要成婚的日子。”

    “卓椏，人死不能復(fù)生，我們都懂得你對親人死于大食人倒下如何傷心，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雷諾說道。

    “我知道，也明白。只是，在爍藩死前，他已經(jīng)親過我，那我就是他的媳婦了。可我們還沒舉行過婚禮，我要為我自己舉行婚禮，正式嫁給他。”

    “我沒有紅色的衣服，現(xiàn)在裁剪也來不及，只能穿這一身粉色外衣充當(dāng)婚禮穿著，又托你們買來一塊紅色的薄紗。”

    “卓椏，這……”迪馬什想要勸說，但又不知該如何勸說；雷諾則站在原地，似乎在琢磨甚底事情。

    卓椏當(dāng)然不會等著迪馬什想出勸說自己的詞，轉(zhuǎn)身從窗邊將酒壺與三個酒杯拿過來放在桌子上，給酒杯倒?jié)M酒，對迪馬什等三人說道：“你們?nèi)齻€是我今天婚禮只有的客人，請客人吃酒。”

    迪馬什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過去拿起兩個酒杯，將其中一個遞給丹妮婭，之后與妹妹將杯中的酒一口飲完。他不確定卓椏是瘋了還是沒瘋，但覺得最好還是聽從她的話。雷諾也和他一樣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見他們?nèi)顺粤司疲織磕樕下冻鲂θ荩哉Z一句：“坐花轎從娘家至婆家是不必了，之后應(yīng)當(dāng)是拜堂。”說著，她轉(zhuǎn)身面朝北跪下來，又對迪馬什說道：“勞煩你幫我做贊禮人。”

    迪馬什這時才注意到她在北面擺了幾個用木頭雕刻而成的牌位，地上也放了兩個蒲團，卓椏自己跪在右邊那個上，空出左邊的。他心里害怕，但也不敢不聽，只能說道：“一拜天地！”

    卓椏朝前磕了一個頭。

    “二拜高堂。”

    她又對準牌位磕下去。

    “夫妻對拜！”

    這次卓椏轉(zhuǎn)身，面向空著的蒲團，一跪到底。

    卓椏長相很漂亮，今日又特意打扮過，顯得更加美麗。但任何人見到這一幕，都只會覺得渾身發(fā)顫，不會有其他任何感受。

    隨后卓椏站起來，從桌上拿起已經(jīng)被分為兩半的苦瓜，將酒倒進去，自己舉起一半飲盡，又將另一半倒在地上，之后將兩半重新拼在一起，用絲帶纏繞起來。

    這時她忽然從抽屜里拿出一把剪刀，迪馬什以為她要殉情自殺，正要撲過去，忽然見到卓椏只是剪下一縷頭發(fā)，又從身上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香囊，將自己的頭發(fā)放進去。

    “雷諾，漢人女子婚后，似乎要在自己的姓氏前加郎君的姓氏，可是如此？”她又問道。

    “啊，是，確實如此。”雷諾愣了一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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