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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與本體相合，靈雋的感知被提升了許多，她不會再將鈞天錯認(rèn)為開天刀之主，他分明就是開天刀的器靈！

    可他墮落之前，就是器靈了啊……

    靈雋心中迷惑不解，但倒也并不覺得三觀炸裂——經(jīng)歷過被太始遺留之地的殘念遺魂仇視，被三生鏡戲耍，她已經(jīng)很明白這個世界遠(yuǎn)沒有表面看來那么等級分明、一目了然……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fā)生；她聽見的任何傳聞，都可能是虛妄；她曾篤信的任何所謂鐵律，都可能被打破。

    至于云柯夢海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神靈附近……

    她心中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如果葉師簡也參加了龍淵論劍，后又隕落于鎮(zhèn)神之地呢？

    靈雋輕輕吸了口氣，不管怎樣，現(xiàn)在她得繼續(xù)逃跑，畢竟她和這個神靈可是也有那么點仇怨的。

    在她發(fā)現(xiàn)神靈的時候，神靈同樣也察覺到了她的出現(xiàn)。

    同樣是神器的氣息，帶著些許熟悉感，令沉浸于幻想中的鈞天忽然驚醒，抬眼看來——他愣住了。

    之前在鎮(zhèn)神之地，靈雋從始至終都是以“暗淵”的身份出現(xiàn)，容貌也是刻意偽裝過的，當(dāng)時被封印鎮(zhèn)壓的鈞天并未看穿她的真容；而此時，靈雋與玄明劍相合，自然恢復(fù)到了她最初的樣子……

    她為何……如此熟悉？

    她像是，像……像誰呢？

    鈞天腦中一片混亂，那個名字仿佛到了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來。

    還有她手中的劍……玄明劍！

    她是玄明劍靈！

    可這怎么可能呢？

    九韶并非真正的蒼梧琴器靈，而他頂多能算半個開天刀器靈，他們都摻雜了許多復(fù)雜的東西，比如蒼生之念、眾神之愿……這對他們而言也是一種無形的束縛，所以九韶會被蒼生之念反噬變得不像她，所以他會因墮魔而不再無堅不摧，甚至即將隕落。

    他們都違背了與性命相連、必須遵守的準(zhǔn)則，因而落得如今這般下場。

    但眼前的玄明劍靈……她卻是真正的劍靈，沒有摻雜任何雜質(zhì)的神器之靈！

    鈞天不由想起過去曾見過幾次的玄明劍……

    它被珍藏，也被束之高閣，從來沒有人見過它的鋒芒。

    他也知道，當(dāng)初神庭眾神希望誕生一位戰(zhàn)神時，毫不猶豫選擇了開天刀而非玄明劍，不止是因為開天刀主征戰(zhàn)殺伐，更是因為玄明劍本身就極為不祥——不是說它不好，只是它代表了終結(jié)。

    而現(xiàn)在……

    難道說，山海界真的已經(jīng)走到了末路——不是破滅，也非輪回，而是一切湮滅，連未來都不存在……否則，為何代表死亡的玄明劍都能產(chǎn)生劍靈呢？

    這一刻，鈞天與靈雋目光對視。

    他渾身一震，徹底從迷離的幻夢中清醒過來，終于想起了自己缺失的記憶，也想起他為何會覺得她熟悉了！

    “……陛下？”鈞天恍惚地喃喃自語，“您也活下來了么？真好啊……”

    靈雋聽見他的聲音，陛下？他口中的陛下，應(yīng)該就是神庭之主吧……

    “他將我錯認(rèn)成神庭之主，難道我和神庭之主很像？和我很像……燕希玄？！”

    她忽然猶豫了，關(guān)于玄明劍的過往，關(guān)于燕希玄與她的關(guān)系，她是真的很想知道，也許這個老古董會知道點什么……

    “你……”

    但靈雋才只問出了一個字，鈞天就仰天狂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狀若瘋癲，口中還不停念叨著些支離破碎的話，“活下來了……好啊……我無憾矣……雖然什么都忘了，但也許總會想起來吧……”

    靈雋試探著喚了他幾聲，但他似乎已經(jīng)神志不清了，根本不理會她，就只在那里時不時自言自語，時不時狂笑揮刀。

    閃爍的刀光太過耀眼，追殺靈雋的那些大乘老祖也終于抵達(dá)了這片虛空。

    “嘶！”

    相比于玄明劍，開天刀的模樣山海界無人知曉，眾位大乘老祖原以為鈞天只是個發(fā)了狂的刀道老祖，但等見到了人，那股生命層次上的壓迫感讓他們一個個眉頭大皺，連連倒吸冷氣。

    靈帝是最早察覺到兩界淵情況不大對勁的人，上次來時他分明感覺至少要三千年情況才會有變，但現(xiàn)在……似乎變故已經(jīng)近在咫尺！

    作為山海界目前境界、品階僅次于神器之靈的靈族，能讓他都感覺卑微到塵埃里……還能有什么！

    “開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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