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的了？我給你測測脈吧！”

    葉青青挺擔心的，伸手要給毛芳菲測脈。

    “用不著，我就是餓的。”毛芳菲連連擺手，手也瘦成雞爪子一樣了。

    葉青青覺得奇怪，“你不會想不開減肥吧？”

    “當然不是，我就是吃不下，天天看見那些爛肉，聞那些尸臭味，唐僧肉我都吃不了，嘔……你把西瓜汁離遠點兒，別讓我看見！”

    服務員捧上了西瓜汁，是葉青青剛點的，毛芳菲面色大變，緊緊捂住嘴，撇過頭不敢看，天老爺的，她昨天才剛和師父去了案發現場，天花板和地板上全是血，就和西瓜汁的顏色差不多。

    葉青青聳了聳肩，顧自津津有味地喝了起來，她得收回前幾天的夸贊，這反應也太大了，她真懷疑毛芳菲能不能堅持下去。

    毛芳菲要了杯白開水喝，啥吃的都沒點，葉青青可不管她，點了份牛排，毛芳菲看著她用刀切著肌理分明的肉，惡心又涌了上來，干嘔了好幾聲。

    “你連這都吃不消，我看還是別干法醫了，我怕你法醫沒干成，你先餓死了。”葉青青故意刺激她。

    其實這個就是心理作用，毛芳菲是學醫的，她肯定不怕死人，可死人也分好多種，有死得端莊漂亮的，還有死相比較惡心的，更有連囫圇身體都拼不齊的，法醫面對的死人一般都不會太漂亮，毛芳菲要是連心理障礙都克服不了，她不可能勝任法醫這門工作。

    毛芳菲使勁搖頭，語氣堅定，“我能堅持下來的！”

    她可不能讓父母看扁了！

    葉青青嗤了聲，“看了點尸體你就連飯都不吃了，你還堅持個毛線！”

    毛芳菲噎了噎，一臉羞愧，囁嚅道：“我控制不住惡心，吃進去都吐出來了，腦子里總會想到現場。”

    她畢竟不是專業醫生，上學時候接觸尸體時的感覺早淡化了，而且上學時候的尸體都收拾得干干凈凈漂漂亮亮的，一點都不恐怖，和案發現場的尸體沒法比。

    “你必須想辦法克服，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得克服一切阻礙！”

    葉青青又點了份七分熟的牛排，擺在了毛芳菲面前，“這份牛排是你通向優秀法醫的巨石，你吃了它就能成功，吃不下還是甭浪費別人時間，回去繼續教書吧！”

    毛芳菲臉都發青了，顫抖著手切牛排，葉青青說得對，如果她連一份牛排都吃不下，根本沒資格談理想！

    閉著眼睛咬下一塊肉，熟悉的惡心又涌了上來，毛芳菲緊捂住嘴，可卻怎么都咽不下去。

    “你想想十年后，你成為了一名精英法醫，憑借高超的業務知識，破了一樁又一樁懸案，你是那些受害者的上帝，你將會走在行業巔峰……”

    葉青青聲音很輕，喧染著氣氛，毛芳菲不由自主地忘記了案發現場，想到了十年后她成為優秀法醫的美好，不由唇角上揚，容光煥發，嘴里的牛排也沒那么惡心了，竟順利地咽了下去。

    “我吃下去了，不惡心了！”毛芳菲驚喜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