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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枕巾包裹的竹筒，被攤開放在桌面上，竹筒已經(jīng)被葵婆子扒開，里頭的東西露出一小節(jié)，像是煙子。

    林霜語瞄了一眼，默不作聲坐下，看著地上已被弄醒的葵婆子，面無表情的撐著頭望著對方，手中帕子懸在空中，窗戶開著，曉風(fēng)陣陣，帕子輕揚(yáng)。

    葵婆子剛醒，看到林霜語知道自己猜對了，她被識穿了，也是自己小瞧了，以為年紀(jì)小，再精明也不過如此。

    功敗垂成，無話可說。

    相顧無言，霜語也不著急問什么，揮了揮手，大雙識相的退出在門口受著，那葵婆子的穴道被點，動彈不得，也不怕她出什么幺蛾子。

    屋子里，就剩下兩個人，林霜語用繡帕卷著竹筒拿在手中瞧了瞧，丹唇輕啟：“江川有個蜀山，蜀山有個鬼迷門，專攻各種機(jī)關(guān)暗器巧匠，這百里尋蹤我也只第一次見，據(jù)說，有一種專門馴養(yǎng)的小犬，此煙點燃，百里之內(nèi)，都能嗅到，頗為神奇啊...一會可以試試！喲，這竹筒夾層的紫金丹看來是被婆婆不小心弄碎了，里頭的絕命散滋味如何？算算時辰，婆婆即便是服用解藥壓制，恐怕也無能為力了...”

    說完，將東西放下，放軟身子，靠在椅子上，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不知道，這葵婆子今日可能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

    瞟了一眼天色，嗯，有些倦了，正好，一邊聽，一邊休憩。

    這般不急不慢悠然自得的神情，半點不像是裝出來的，葵婆子這才暗嘆，自己有眼無珠，竟以為眼前這個年少好欺。

    “你當(dāng)真有幾分像紫玲瓏啊！既然被你發(fā)現(xiàn)了，老婆子也無話可說，就如你說的，老婆子大限將至...”

    一邊說，一邊悄悄打量著林霜語，見對方合著眼，嘴皮動了動，實在摸不透對方的心思，將她抓回來，什么也不問，這是在等她自己說嘛？

    這般沉得住氣...可她的時間的確不多了，看來，是掐準(zhǔn)了。

    “婆婆別急，一炷香的時間，足夠了，想說什么，我洗耳恭聽。”依然沒有睜開眼，這老婆子的來歷，她的確感興趣，可是，這婆子...

    不會告訴她的。

    “老婆子也有些記不清了，太久了，老婆子混入紫家開始，目的便只有一個，尋找帝王劍，大約是在三十來年前，還是四十來年前，數(shù)不清了...”說著，雙眼一片迷離搖了搖頭，像是真的模糊了記憶一樣。

    “我家主子得到了帝王劍的消息...大夏將門，紫家！眨眼，這么多年過去了，老婆子都不記得鄉(xiāng)音了...但是，老婆子記得，老婆子離開主子的時候，臉上還沒褶子，也不是這幅佝僂的樣子，為了讓主子得到帝王劍，成就大業(yè)，青春年華、貌美如花、又算的什么...”

    林霜語聽著，略點了點頭，這話到不假，看她如今優(yōu)然不悔的樣子便知道了，到是個忠心的。

    她為其主，設(shè)身處地，所作所為，無可厚非，只是如今，她的大道不成要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罷了。

    “大業(yè)...”低喃了一下，笑了笑，“得帝王劍，便能成就所謂大業(yè)？多大？天下嗎？”荒唐，一把劍便真的能顛覆江山社稷，決定天下歸屬，豈不笑話？

    似是對林霜語的不以為然深深不滿，葵婆子眼色一邊，顯得有些激動。

    “難道不是嗎？當(dāng)年，大同帝便是得了帝王劍，才一統(tǒng)天下，哼，相比，現(xiàn)在的大夏算什么？當(dāng)年，大同天下疆域廣不著邊，而今呢？我家主子...雖...他若得到帝王劍，便能...”

    “便能一統(tǒng)天下...比如今大夏疆域更廣？”林霜語微微睜開眼，冷笑出聲，對這葵婆子的話頗為不屑。

    真是可笑，當(dāng)真不知，這些人為何會這么想，得一柄劍，便能一統(tǒng)天下！荒謬至極，這么想的，還妄想天下。

    “如何不能？古往今來，千年一輪，難道不對？在我們...那一直就流傳著一個傳說，只要得到帝王劍，便是上天選定的天下繼承著，千年前，我們也是大同的子民，這天下，憑什么我們就不能肖想...我家主子，德才兼?zhèn)洌用癯挤?..若是得到帝王劍...”

    “得到帝王劍，便能做天下大夢，為了這大夢，讓一個女人犧牲十幾年光陰，還真是德才兼?zhèn)洌　?

    不屑，嘲弄，不屑一顧，林霜語冷言輕語，有感而發(fā)而已，并非羞辱葵婆子。

    葵婆子不停的搖頭，神情愈發(fā)激動，“不是，不是我家主子，他根本不知道我還在大夏，他以為，我死了...我這條命是撿回來的....是我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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