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患難苦雙鴛 勒胡迎都督-《即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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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莘邇、令狐奉預料的稍有偏差,曹斐和賈珍的挑釁言辭,不是朝臣告訴令狐邕的。
令狐邕忍受屈辱到了極致,一朝翻身做了主人,立時爆發,肆意逞欲,殺人如割韭,不僅殺“亂黨”,殺與令狐奉有染的后宮;以往對他不太恭敬的朝臣,只要被他挑到毛病,同樣殺掉,數月間,在王都掀起腥風血雨,砍起別人的腦袋格外“痛快”,別人痛,他愉快。
朝臣害怕遭他遷怒,沒人會傻著臉給他通風報訊,卻是郭白駒從朝中的眼線處聞得了此事,打聽清楚之后,稟報給了他知道。
“孤猶未發兵,老虜竟敢叫囂!不知死字怎么寫的么?誰給他的狗膽!”
宮室有火墻,殿內溫暖如春。
令狐邕披了件白色的衫子,下著新絹裙,叫嚷著,攥拳攘臂,憤怒地急步走動,將案上的銅鶴酒器擲出,打爛屏風,砸了個大洞。酒器在地磚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音,滾出甚遠才停。
郭白駒相貌威武,須發濃密,身材高健,與以白弱為美的貴族子弟截然不同,沒有傅粉剃面,頗有陽剛氣概。
他跪坐榻上,不屑地說道:“以駒之見,老虜無非垂死掙扎,尚存了一點妄念罷了?!?
“什么妄念?”
“想是以為天寒雪后,大王不好遣兵入漠,所以跳梁生事,不外乎欲以此來打擊大王的威望,使朝臣們看不起大王,從而給他自己謀個翻身的機會罷了?!?
令狐邕被令狐奉欺侮的那些年中,只有郭白駒不離不棄,對他常加安慰和鼓勵,兩人不僅是君臣,且有著類似患難伴侶的感情。對郭白駒,令狐邕非常信任,說道:“卿言甚是,老虜必是這等打算!宋質、麴強兩個不見回朝,應是被他殺了。怎么?仗著個小小胡部,便想翻身么?”
郭白駒下榻伏拜,說道:“麴碩督重兵於國東,老虜在軍中的舊部仍存不少,而今朝野議論紛紛,若是放任不管,使群臣生了輕視大王之心,也許彼輩就會重投老虜。大王,決不能給老虜翻身的機會,應當即刻對他的挑釁作出反擊,讓國中的臣民明白,誰才是他們的天!”
“你說得對!”
“駒請為大王討擒老虜!”
“你么?”令狐邕不舍得,說道,“漠中寒苦,孤怕你吃不消??;再則刀箭無眼,萬一傷到了你?孤會心疼的?!?
“大王!”郭白駒仰著臉,語氣堅定地說道,“‘君憂臣勞,君辱臣死’?;仡欉^往老虜的惡行,駒咬牙切齒,只恨昔日力微,不得為大王除害,今如能為大王生致老虜,繩牽獻於陛前,隨大王打殺處置,駒之企愿也!漠中的寒苦、縱使負傷,算的甚么?便為大王死,駒亦甘心。”
令狐邕感動地說道:“舉天下人,無有愛我如卿者。白駒,惜你不是女兒身,孤不能封你為后。待你擒了老虜凱旋,孤上表朝廷,封你為侯!”
“古代有女王,當亦有男后。駒不愿封侯,只愿為后?!?
令狐邕更加感動了,說道:“好,好!”撫摸郭白駒的臉頰,胡須硌手。不過也正因此,才能使他忘記受過的屈辱,感到自己是個勇猛的男人。他問道:“白駒,你說咱們何時出兵?”
“后日出兵,趕在月底抵達胡中,於元旦日襲之,必可一擊克勝。”
唐人過元旦,胡人也過元旦。令狐奉與郭白駒不謀而合。
令狐邕以為然,說道:“那我等下就傳令調兵,后天出發!”
“殺了老虜后,孤再把麴碩諸賊一個個地殺掉,讓白駒為孤鎮守國中!”他這樣想道。
澤邊胡部。
就在令狐邕與郭白駒決定出兵的當天下午,數千步騎從唐興而至。
帶隊的是個五十來歲的枯瘦將軍,曬得干黑的臉,花白胡須,眼神銳利。此人正是令狐邕銜恨忌憚,要非尚未部署停當,已然殺之的麴碩。
令狐奉帶領莘邇、曹斐等及那三百步騎的兩個都將,還有胡部的大率們,出數里相迎。
兩下相逢。
莘邇、大率、都將等拜倒行禮。
令狐奉長揖說道:“舅駕在上,甥奉在此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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