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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九郎。鄰街都沒人了，就只有武學(xué)和開封府的人在外面。”

    “再遠(yuǎn)一點(diǎn)呢？”

    “再遠(yuǎn)一點(diǎn)就有屋舍擋住了。”

    文維申點(diǎn)點(diǎn)頭，回轉(zhuǎn)身來，問詢的視線投向身后不遠(yuǎn)出坐著的文彥博，“大人。”

    文彥博即使坐著，雙手還是拄著拐杖，緩緩點(diǎn)頭：“是好事。”

    被韓岡驅(qū)動的暴民都散了去，沒空顯示自己對京師的控制，可見韓岡的注意力轉(zhuǎn)到了其他地方。

    在開封做了幾十年的宰相、樞密，文彥博很清楚三萬精銳對京師防務(wù)的影響有多大，也很清楚韓岡現(xiàn)在對京師的控制有多虛弱。

    走了嫡系黨羽，韓岡現(xiàn)在只能內(nèi)守。

    文維申猶疑著：“可還有蘇頌，章惇。”

    “你當(dāng)韓岡是心甘情愿的將自己的人派出去的？不是蘇頌、章惇等人畏其勢力，聯(lián)手相擊，韓岡如何會吃下這個虧？”文彥博冷哼道，“那些人馬，是韓岡被逼著調(diào)出去的！”

    他杵著拐杖，“小人因利而合，自是會因利而分。韓岡想拿為父殺雞儆猴，但做得太過，也讓他成了眾矢之的。所謂大議會，是為了塞天下悠悠之口，更是為了分蘇章之勢。韓岡一人能占去關(guān)中半壁，但蘇頌、章惇連福建一府的選票都占不了……不過關(guān)中半壁，又能在天下占去幾分？”

    “原來如此。”

    文維申連連點(diǎn)頭。這些天的許多事，他都一頭霧水，但讓文彥博一分析，卻豁然開朗。

    “但只要還有外敵在，兩府還是會鐵板一塊。”在兒子驚異的目光中，文彥博冷笑更甚，“天下事，哪有那么簡單的？韓岡與蘇、章暗爭是沒錯，但合作依然有。不過你記住了，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權(quán)勢，為了搶到更多。只要抓住了這一點(diǎn)，一切疑惑都能迎刃而解。”

    文維申點(diǎn)頭，疑惑卻更加深沉。

    幾位宰相的行事?lián)渌访噪x，自家父親的想法更加難以測度，到底要怎么解決眼前的問題，到現(xiàn)在，他也沒能從老父嘴里聽到一句。

    “六哥快到家了吧。”文維申不想再費(fèi)神，一切還是靠自己的老爹來處理吧。想來也不會太吃虧。

    在怎么說都是八旬元老，三朝宰相，處置不好，甚至?xí)屚鈬葱υ挕Q作是普通點(diǎn)的朝臣，何至于勞動宰相親動筆墨，呶呶嘴，就能讓下面的走狗撲上來了，罷黜、投獄，什么手段不能用？就是因?yàn)橛惺褵o恐，自家老爹才敢逆著太后和兩府的心意來。此外，文維申只清楚一件事，就是自家父親認(rèn)定章、韓日后必?cái)。瑸榱宋募业娜蘸蟾毁F，方才如此行事。

    對兒子的蠢鈍，文彥博有著難以掩飾的失望。

    自己什么時候走都是可能的，靠這幾兄弟，如何撐得起文家的門楣不墮？

    正是因?yàn)橛羞@些個不肖子，才讓自己不能安度晚年。要不然，又何必如此掙命？

    “國公，九郎。”

    又爬上屋頂?shù)募叶⊥蝗唤辛似饋恚赖揭话耄兔偷靥拢巴饷嬗腥藖砹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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