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北宋靖康元年,在這個大雪紛飛的冬天,在這個年關(guān)將至的檔口,耐不住寂寞的金國鐵騎毅然選擇了南下,貌似是打算給這座富庶繁華的汴梁城一個大大的驚喜。 民間俗諺“大寒不寒,人馬不安”,而在宋朝的這個冬天,這句話似乎又多了另外一種解釋。 “記得剛到這里的時候,家父曾說這里風(fēng)水好,坐北朝南,依山傍水,順乘氣而生,是個養(yǎng)人的好地方。那時我還不服氣,覺得再怎么好,還能比得過汴梁?家父說,汴梁雖繁華,可那里畢竟還住著官家。” 呼嘯的北風(fēng),因戰(zhàn)火的臨近而變得灼熱凌厲,年輕的岳飛岳鵬舉,正一眨不眨地望著,望著前方青石上,那名身著狐裘神情漠然的青年。 青年的身體似乎不太好,手里一直握著一塊白色的絹帕,俊秀的面容下,隱隱透著病態(tài)的蒼白,說話之時,會偶爾帶著幾聲壓抑不住的咳嗽,模樣分外惹人憐惜。 “不得不說,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我一直沒弄明白那句話究竟是個什么意思,官家怎么了,天子腳下多謙謙君子,多文人雅士,多安居樂業(yè)之民,多達官貴人…咳咳咳…” “對了,那里…還多是非。無論是曾經(jīng)的遼人,還是如今的女真人,他們都向往那里的財富,眼饞那里的女人,然而那里的一切,都是屬于大宋皇帝的。碰巧,咱們的這位官家膽子不夠大,軍隊也不能打,如此,那還有什么可顧及的,想要什么,去搶便是。你們說對嗎?” 青年緊了緊身上的狐裘,身體雖顯得有些孱弱,但卻莫名散發(fā)著一種凌人的氣勢與威嚴。他是這座莊子的主人,在他面前站著的,是兩名普通的莊戶。 或許是因為天氣寒冷,也可能是因為內(nèi)心的恐懼,兩名莊戶此時早已是面色慘白,渾身顫抖,已然到了崩潰的邊緣。 撲通兩聲,二人直接跪了下來,痛哭道:“小的錯了,莊主,求您開開恩,放小的一馬吧。” “饒命啊,莊主,俺家里還有個六十多的老母要養(yǎng),俺還不能死啊……” 寒風(fēng)里,二人的哭聲越發(fā)得大了,然而青年的神色依舊是平靜如常,就如那往日里的微風(fēng)一般,素雅淡然:“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你們兩個被女真人抓了,想要活命,我能理解。莊子上有糧食,有女人,你們帶人來這里,我也能理解。“ 說到這里,青年皺了皺眉,聲音終于變得高亢起來,盯著兩人質(zhì)問道:”可是,你們?yōu)楹芜€要告訴他們這里有陷阱?” 剎那間,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在顫抖,兩人只覺得心頭狂跳,腦子里嗡嗡作響。只是話音剛落,青年便又是一陣撕心裂肺地咳嗽。 “是他,是鐵柱告訴他們這里有陷阱的。” 突然,其中的一個莊戶手指著另一人叫道。 “順子你個狗日的,要不是因為你帶路,那些女真人會找到莊子里來嗎?” 被指著的那人也不甘示弱地吼道。 “你放屁,莊主,俺娘還在莊子上呢,俺怎么會給那些女真人帶路。” “就是你帶的,莊主,順子隔三岔五地就罵他娘,還不給飯吃,這事莊子里都傳遍了,這狗日的就是條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我…我…” 此言一出,名叫順子的莊戶,就像是被掐住了七寸一般,想要反抗,卻無計可施。 見他支吾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青年干脆從旁人的手里接過一把冒著寒光的柴刀,直接扔在了地上說道:“鐵柱,既然你說人是順子帶過來的,那就一刀砍死他,替莊子除了這個禍害。” “啊…啊”鐵住萬沒想到,平日里那個待人處事向來謙和寬忍的莊主,此時竟會提出這種要求,不由得一時愣在了當場。 “怎么,不愿意?還是說,你才是那個帶路的?” 青年眉頭緊皺,僅存的耐心似乎也已經(jīng)消耗光了,就在他抬起右手的時候,名叫鐵柱的莊戶把心一橫,撿起地上的柴刀就向著順子揮了過去。 或許是過于緊張,鐵柱沒有留意腳下,踩到了一塊蓋著雪的石頭,手里的柴刀偏離了準頭,直接砍在了順子的肩窩上。 后者慘叫一聲,肩膀處出現(xiàn)了個大口子,鮮血狂涌之際,甚至還能看到絲絲熱氣在升騰。 “啊…啊,老子跟你拼了!” 眼見著大動脈已破,絕望的順子連傷口都不顧了,直接撲上去一口咬在了鐵柱的脖子上。 兩人齊齊摔倒在地,滾做了一團,待到揚起的雪花紛紛落地之時,發(fā)現(xiàn)兩人都死了。 直至鮮血都已經(jīng)染紅了一片,順子依舊怒瞪著雙眼,死也不肯松口。鐵柱則是滿臉的迷茫,由自不可置信。 …… “小將軍,今天的事,多謝你了,要是沒有你,我們莊子怕是要遭殃了。”青年溫和地笑道,絲毫不在意地上的一堆尸體。 “公子折煞我了,岳某不過是一介小軍卒,哪來的什么將軍。”岳飛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太好意思。只是在轉(zhuǎn)身的時候,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