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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位程大人？”鳳無憂立刻發(fā)問。

    “程希，戶部尚書程希程大人！”

    “他派了什么人來？要你做什么？”

    “派來的人我不認(rèn)識，但有蓋了太子和程大人私章的手書，書信中只吩咐我把藥水做出交給來人，除此之外什么也沒有說，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此時，元孝之背后臀部早已是血肉模糊地一片，甚至大腿也被打折了一只，他深知事涉太子干系重大，所以即便傷成這樣也硬挺著不說。

    但到了此時，他終于挺不住了。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座上這個姿容秀美五官如畫的女子，竟比那些久居高位的權(quán)臣行事還要狠絕。

    他可以不在意自己的命，卻不能不在意稚子?jì)善薷改傅拿?

    所以，他只有說。說了，他的家人興許還能保全一命，可若是不說，很有可能下一秒，他就要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在自己眼前。

    正如前幾日的李德敏一般，焦元志也是以己度人，他先前所見過的，依附的人，個個都做得出這樣的狠事，所以，他自然而然地以為鳳無憂也做得出來。

    不過，這也和鳳無憂本身的氣質(zhì)有關(guān)，她上過戰(zhàn)場，本就帶一絲鐵血冷厲，她疾言厲色說出的話，很容易就會讓人相信。

    讓元孝之說出太子的書信放于何處，吩咐人去拿，又讓他寫好供詞簽字畫押，鳳無憂這才冷哼了一聲。

    惡人自有惡人磨，若能讓這些人得到報應(yīng)，她不介意做那個更惡的惡人！

    在鳳無憂讓元孝之留下證據(jù)的時候，蕭驚瀾卻從門口退開，到了另外的一間屋子里。

    程璜坐在里面，面如土灰。

    蕭驚瀾淡聲道：“程將軍，你都聽到了。”

    方才鳳無憂審問的時候，蕭驚瀾就帶著程璜站在門外，卻沒有進(jìn)去，鳳無憂問的所有話，程璜都聽到了。

    程璜緊緊地抿著嘴，他一心想要守住私兵的事情，等著太子和程家救他，可是，等來的卻是一場謀殺。

    而更讓他心寒的是，這里面不僅有太子的主意，還有他父親的主意。

    都說虎毒不食子，可是面對著諸位，他這個兒子又算得了什么？

    一時間，簡直心灰意冷。

    他一心為家族著想，可他的家族就是這么對他的。

    “程將軍，本王雖答應(yīng)你不外泄私軍一事，可看來，令尊與太子殿下卻并不相信你。待你回京稟明陷害蕭家軍一事之后，本王也就沒有理由再押著你，到時，自會將你交給刑部和大理寺……”

    程璜瞬間打了個冷顫，急叫道：“不可！”

    刑部和大理寺都是太子的地盤，在此之前，他一直昐著這一日，因?yàn)橹灰坏搅诉@兩個地方，也就相當(dāng)于他沒事了，太子和程家自會相辦法把他弄出去。

    可現(xiàn)在……

    若非方才聽到了那些話，只怕在他歡天喜地等著人來救他的時候，卻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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