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鳳無憂忽然出聲。 她往拓跋烈的方向走了一步:“他是在拖延時間。” 拓跋烈本來是要脫離戰(zhàn)場撤退的,可是因為圖魯朵說的這些廢話,他已經在這里停留了許久。 拓跋烈眼睛瞇了一下,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 只是,實在太不甘心。 當年他那個父汗雖然忌憚外公的九黎部,但和母妃的關系也還算尚可,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明白為何他會一夕之間翻臉。 拓跋烈還記得,那時他父汗只是廢黜了母妃,將她下獄,并沒有做什么太多的事情。 也許,他那時正忙著接收九黎部的財產,沒有時間。 可,乞顏部的那個女人,拓跋勒的母妃,卻對他的母妃做出了絕不可饒恕的事情。 她下令讓粗鄙的士兵們,殘暴地凌辱了他的母妃。 當年他和母妃關在同一間牢獄里,母妃被士兵們壓在身下,卻只對著他拼命喊:閉上眼睛,烈兒,閉上眼睛!拓跋烈狠狠地閉了一下眼睛。 就好像,是在聽從母妃的話一樣。 但事實上,那個時候他被嚇傻了,根本沒有閉上眼睛。 他就大張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完了全程。 不止如此,他甚至連反應都忘了做。 他明明可以沖上去拉扯那些士兵,保護母親,就算他力氣小,但也總歸會有點作用。 可他什么都沒有做,就像個儒夫一樣,縮在角落里,大張著眼睛看完了所有的一切。 后來,母妃也不再對他喊了,她根本沒有力氣。 她只是在最后,預感到自己快死了的時候,轉頭溫柔地看著他,用口形對他說:活下去。 直到那一刻,他才如夢初醒。 他聽懂了母妃的話,也記住了母妃的話。 從那之后,不論遇到什么事情,也不管受到多少羞辱,他都再也沒有在意過。 他只是想盡一切辦法,拼盡所有努力,活下去。 只要不死,就是勝利,而正因為沒死,他才能坐上如今這個位置。 “拓跋烈!” 一只手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 “別再聽他說了,先撤!” 鳳無憂攥著拓跋烈的手腕,另一只手揚起來,就要抽向他胯下的馬匹。 蠻人正在往這個方向趕來,很快就會到達。 一旦蠻人到了,他們就真的走不脫了。 阿木古郎也急聲說道:“大汗,我們總有一日會收拾了這個小人!” 拓跋烈牙關咬住,不再受圖魯朵的影響,用力勒轉韁繩。 眼見他們又要離開,圖魯朵忽然又大聲喝道:“蕭驚瀾,你難道不想知道當年的蠻人是怎么出現(xiàn)的嗎?” 這一次,是鳳無憂僵住了身子。 在她身側,蕭驚瀾一同勒住了馬匹,轉頭向圖魯朵看去。 “哈哈哈哈……”圖魯朵張狂地大笑起來。 “沒錯,就是我,是我向大汗提出了與昭文帝做交易,圍攻蕭家軍的計劃,也是我把蠻人引到那里去的?!? “蕭驚瀾,別人都怕你,我可從來沒怕過?!? “你能縱橫草原又怎么樣? 你的父親,哥哥,全都死在我手里,你自己也被我弄成了一個又丑又殘的廢物!”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