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叮當~~叮當~~ 鐵鏈來回互碰著,撞擊著,發出刺耳的聲音。 而隨著這聲音,鐵鏈下的一個個鐵囚籠正來回擺動著。 每一個囚籠里,都裝著一個男人或女人, 男人無不健壯強大,女人無不年輕美麗。 這些人也許曾經都有過自己輝煌的人生,但此時卻只能被關在籠子里,成了供人褻玩的囚徒。 這里是一個湖上莊園,往北是高山,往南上了岸,最近也需再走數十里才有人煙。 當當當!! 當當!! 劇烈的搖晃聲響起。 那是一個少年,他滿臉血污,但卻猶然不屈地雙手抓著鐵籠狠狠晃著。 嗖!! 一支短箭射來。 少年一雙眸子冰冷而閃亮,他有著野獸般的直覺,此時猛一抬身,軀體竟在狹窄籠中進行了一次極限閃躲。 短箭射空。 啪! 扳機扣動聲響起, 緊接著,又是一支短箭射向那少年背后。 但少年仿是背后生了眼睛,以極度柔軟的姿態猛然一個挺身,軀體拱成了橋梁,短箭又從他背下穿過。 嗖嗖嗖!! 隨著一道道利箭的射來,少年在籠中挪騰閃躲。 但是他的雙手都戴著“破氣枷鎖”,沒辦法運氣,否則經脈會被直接被戳破。 而隨著他的動作,懸空的鐵籠搖搖晃晃,發出刺耳的聲音。 活像一只蹦跳的野猴子,滑稽的很。 白衣男人站在樹下,右手垂下連射弩,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一旁的華服少年顯然見多了,他淡淡道:“吳嵍,我沒騙你吧,買他回去之后耍著玩,比猴子好玩。” 那白衣男人一把丟下連弩,指了指另一個籠子里蜷縮著的少女,“那個要了。” 又指了一下遠處籠子里的一個壯漢:“那條狗不錯,可以陪我的寵物們耍耍。” 他看著少年:“這個也要了。” 華服少年道:“一百積分。” 吳嵍道:“怎么這么貴?” 兩人頓時爭執了起來。 這是吳家在外的“游樂島”。 每年,他們都會做幾份名錄傳回家中,名錄上記載著商品的模樣、身份等等詳細信息,然后感興趣的吳家人自然會外出采買。 吳家和蘇家不一樣,蘇家處處都是適合人生存居住的環境,但吳家的一重天卻不是那么好待的,所以吳家子弟不少都在外有著私人莊園。 這些私人莊園大多在人際罕見之地,莊園的設置倒是和蘇家一脈相傳,或者說所有世家都一樣,以“爆炸狗鏈”圈著奴仆,只需主人一念,就可以讓奴仆死去,而強行掙脫,也會導致爆炸與死亡。 那華服少年,正是吳家在這“游樂島”的引導,而吳嵍則是來采買玩物,去充實自己莊園的一個吳家人。 ... 此時,游樂島深處的一處密室里。 茲茲茲茲... 陰冷的空氣一陣波動, 顯出人形。 夏極的身形被“咒怨圖”里的力量牽引著,跨越空間來到了此處。 他目光掃了掃,觀察四周,在掃到南邊時停了下來,只見密室之南的銅鍋里正趴著幾具可怖骸骨。 只是這么一督,就大概能猜到這些骸骨在生前受過怎么樣的折磨。 吳家固然歹毒。 但,蘇家就不曾如此過嗎? 他靜站良久。 心底依然迷茫。 或者說,自從蘇甜攤牌之后,就一直處于迷茫與思索的狀態。 這迷茫積蓄很久了, 他一直在想,一直在迷惘, 他被蘇甜有關長生種的念頭給唬住了, 而蘇甜又直接給了他想到的結果。 所以他迷茫。 但此時,這一切卻忽地緩緩變得清晰起來。 他自嘲地笑笑,輕聲道:“終究還是我太弱了。如果我能夠面對所有老祖,面對一切上古留下的怪物們。如果我能獨自進入六道絕地,面對數萬年底蘊的各種力量,能夠天上地下寰宇諸界唯我獨尊,可以保護妹妹,保護母親,保護一切我在乎的人,我又怎么會如此的...迷茫。” 誰都知道這不可能。 因為世家,因為歷史,因為一切。 一個人,怎可能肩挑起一切? 天道無常,卻依然只能順大道而行? 滾滾長河,蕓蕓眾生,多少英雄豪杰,還不是終究低下了頭顱? “恨嗎?” 他看著銅鍋里的骸骨,如是在問他們,又如是在問自己。 “當然恨。” 骸骨不會回答, 即便活著,也不知如何回答, 所以,他自己回答。 他再問:“恨什么?” 良久,他再答:“恨力有不足,不能開這九天十地,不能斬這茫茫亂世,不能一手遮天護這蕓蕓眾生,不能一人獨行通這唯我獨尊之道。” 說完這句話, 他在火劫劫地被蘇甜壓下的心氣, 終于如潛龍于淵,緩緩抬頭, 他目光里恢復了光彩, 迷茫消散, 這一刻, 他終又做回了他自己。 這一刻, 纏繞在他身上的無形鎖鏈,終又開始緩緩崩斷。 就如他和琉璃所說, “不要迷茫,變強就可以了。” 那時候,與這時候,畫面重疊一起。 “沒想到告訴你的東西,我自己遇到了,卻還是不懂。” 他自嘲地笑了笑,右手一伸, 于黑暗里抓出魔焰滔天的大暗黑天戟。 戟身冰冷, 但血卻火熱。 萬物皆靜,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