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次日,嬋妃一早便翻箱倒柜,又從秘密機關(guān)隔層里取出了珠寶銀票,緊接著換上得體的衣裙。 她一圈忙下來發(fā)現(xiàn)兒子醒了,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珠看著她。 嬋妃臉上原本是緊張、焦慮,但看到兒子,所有的負面情緒便消散了。 她心底的母愛被激發(fā)而出,解開上衣紅兜,開始喂奶。 一歲大的男孩打了個可愛的飽嗝。 她才慢慢復(fù)平衣衫翻卷的褶皺,又對著銅鏡整理了一下,之后坐到男孩身側(cè),溫柔而寵溺地看著他,又伸出手指逗他玩耍。 夏極千余年在恐怖的劫源廝殺了千年,終至加冕于那異界劫地之主,如今他重新轉(zhuǎn)世,也是重新地在適應(yīng)著“怎么做一個人”。 他真的已經(jīng)忘得差不多了。 他若是現(xiàn)在出去,怕是就記得殺了。 因為在劫源只需要殺就夠了。 殺出一條骸骨路,壘他登天梯,以一界烈火煅燒法身,一揮刀便是十五甲子,一徘徊便近百年,殺戮、吞食、爭斗、等待就是那千年的主題,而今后的主題還是如此。 所以,他為了完成“一界至高到人類的過度”,便很順從的隨著天性,如同小貓小狗一樣,看著那眼前世界唯一晃動的手指,伸出兩只小手,嘴里咿咿呀呀地喊著,然后去抓那手指。 指尖與指尖的觸碰,帶來的是暖暖的電流,是心與心之間溫馨的水乳交融。 嬋妃也好像成了孩子,在“呀呀呀”地喊著,逗著, 她手指伸到右邊,男孩的眼珠子就撇到右邊, 她手指伸到左邊,男孩又高舉著一雙小手去抓左邊, 直到一會兒,男孩疲憊了,他閉上了眼,完全不顧自己現(xiàn)在自己是個什么姿勢,而放松的進入了夢境,睡了起來。 嬋妃看著自家兒子那“奇跡般”的睡姿,忍不住又笑了起來,即便此處如何的黑暗,如何的絕望,但有了兒子,就有了這個世界里的光。 她小心翼翼地把兒子的睡姿給掰了過來,讓他從“不可思議之睡姿”變?yōu)榱苏5钠教桑@時候小無已經(jīng)來了。 一米五推開門,剛要走進,忽然發(fā)現(xiàn)男孩已經(jīng)睡了,她急忙放輕了腳步,躡手躡腳地走入。 嬋妃對她點點頭。 一米五也點點頭。 然后,嬋妃就收好珠寶銀票外出了。 新國師需要進行“服從性測試”。 也許他不是真的需要這些金銀珠寶,但他需要真的看到誰聽話誰不聽話,誰又能聽話到最大的程度。 宗門于王朝就是天。 國師便是宗門派來王朝的代表,這可是肥差。 淫亂宮闈,主宰宮闈,名為帝王之后宮,實為國師之后宮,這些都是不算太稀罕的事,但無論宗門還是王朝都會刻意地留一層遮羞的薄紗,以擋住別人的視線,無關(guān)利益,人之常情罷了。 新國師叫碧峰子,于宗門苦修了六十年,在諸多前人的經(jīng)驗之下,這才勉強突破了十一境巔峰,掙脫了凡人的壽元,而恢復(fù)了少年之身。 他打點了一下,加上關(guān)系,便是能夠來到這宗門下屬的齊國做國師。 他要彌補這苦修六十年未曾做過的事,肆意逍遙人間,當(dāng)不留下半點遺憾才是。 碧峰子面白如玉,雙眼帶著一抹笑,但這笑卻隱藏了幾分無情與評點的滋味,好似眼前的都不是人,而是任由他挑選的物。 這時,通報聲從外傳來。 “嬋妃娘娘求見~~~~” 他唇角一翹,遠遠道了聲:“進來吧。” 片刻... 嬋妃被太監(jiān)領(lǐng)入,看到那翹腿坐在中間的少年,盈盈一拜道:“見過國師。” 碧峰子沒回答,他目光在眼前妃子身上肆意掃過,好似她沒穿衣服一樣在供他評看,而花曉嬋與兒子相處時候的那一點溫暖賦予了她獨特的魅力,這讓碧峰子眼前一亮,倒不是直接看上了,而是至少入了他的可選名單里。 于是,他這才冷冷道:“坐吧。” “是。” 花曉嬋應(yīng)了聲,她坐下,然后把帶來的銀票還有珠寶不動聲色地放在桌上。 碧峰子大袖一揮,便是隔空攝物,直接將珠寶銀票取了過去。 這看的花曉嬋一愣一愣的,據(jù)她所知,便是皇宮最強的高手,甚至原本花家的第一高手都不能輕描淡寫的做到這些事。 她不由地有些緊張。 而碧峰子掃過銀票和珠寶,臉上猶然帶著幾分不虞之色。 他以高人的氣度冷哼一聲道:“天子周邊都需靈氣充足的妃子,嬋妃美貌是有了,但靈氣似乎不太夠,如此怎么能待在天子身邊呢?” 花曉嬋愕然,她不知該怎么回答。 此時,碧峰子周身散發(fā)出一股森然寒氣,隸屬于十一境的力量稍稍激發(fā)而出,濃縮的血脈如鼓槌在敲打著皮膚,發(fā)出沉悶的輕聲,一股強大的氣勢籠罩在了那只會些粗淺功夫的妃子身上。 花曉嬋不由震驚了,她心中駭然,即便涵養(yǎng)再好,雙足也忍不住顫抖起來,這是生物本能。 此時,她只覺著那端坐于大堂中央的少年好似成了一個怪物,一個生命層次與她不同的怪物。 她身軀一軟,癱倒在座椅上。 碧峰子收回氣息,云淡風(fēng)輕地飲茶。 整個大堂寂靜無聲。 只有他啜飲著茶水的聲音。 他好似忘記了這堂中還有一名妃子在這兒,而只是自顧自地喝著茶。 直到茶水喝盡了,他才揮揮手道:“過幾天來我煉丹宮,做一個扇風(fēng)童子。”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