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齊國皇宮來了新的國師。 國君的好日子也到頭了,齊秀隱約感到緊張,因為他知道這一次宗門來者不善,不知會搞出多大的波瀾。 事實上,這五年時間里,他日夜擔心著這個,加上操勞政事過度,已是生了疾病,生了白發(fā)。 凡間的帝王,哪個不短命? 此時... 散朝后的皇宮正殿里。 門扉緊閉。 殿內。 天光暗淡。 碧仙子直接坐在龍椅上,俯瞰著齊秀,冷冷道:“好大的膽子,吃里扒外,還會勾結其他宗門了?” 齊秀花了五年時間才挺直了腰桿,他聽了這質問,本能地就想弓腰,屈膝,搓手,賠笑,解釋... 但他忽然想到了那位為自己斷了雙臂的侍從,想到這五年里自己走過的路,看過的人間風骨。 他忽然就不弓腰了,而是坦然道:“國師,我大齊在青峰五宗的庇護之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豈會勾結其他宗門?” “大齊?” 碧仙子愣了下,旋即唇角一咧,笑了起來,“區(qū)區(qū)凡間的一個王朝,也敢用大字?看來給你撐腰的人力量不小啊,給了你這熊心豹子膽,讓才敢這么說話。說吧,是誰?” 她翹腿,半躺在龍椅上,周身氣息忽然一散,那隸屬于十三境業(yè)力境強者的力量覆壓而下,直接讓齊秀跪了下來。 嘭!嘭! 雙膝砸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發(fā)出沉悶聲音。 齊秀本就虛弱,哪里禁得住這么一下。 這位齊國國君頓時痛苦的喊了起來... 殿外,一名公公扯著嗓子,頗為關切地問道:“國君...可需老奴進來?” 齊秀疼的滿頭大汗,他大口大口地喘氣,然后沉聲道:“誰讓你在門口的?滾遠點?!? 門外沉默了片刻,旋即是公公的一聲“諾”傳了回來。 但他“諾”字剛剛說出口,便是忽然發(fā)出一聲慘叫。 齊秀急忙側頭,只見那大殿門扉的窗戶上撒開了鮮血。 就如飽血的蚊子被捏爆了,而向四周的濺射。 “說吧,我沒多少時間?!? 碧仙子捏了捏手,微笑著看向那跪著的天子。 神通境,舉手抬足,以天地之力捏死一個九境,十境的武者,就如捏死螞蟻一般。 這一次,她可是額外帶了一名業(yè)力境,五名神通境,十名法身境強者,這其中還有鄭家自己的底子,為的就是能以迅雷之勢快速地搞定這件事,幫助秦襄上位。 她沒有耐心,因為她正在與百里峰主和楚峰主競爭。 誰快,誰就是宗主。 慢了,努力可就都白費了。 齊秀凝視著那血... 一瞬間,他挺直的腰桿彎了下來。 曾有的雄心被徹底地湮滅了。 那是他的貼身太監(jiān)... 是從小陪著他的太監(jiān)啊。 碧仙子道:“快說,門是關著的,該給你留的臉留了。” “國師...你到底要我說什么?寡人若真的勾結了這樣的高手,他為何此時還不來救寡人?” 碧仙子神色淡漠,她手指急促地敲打著龍椅,忽地冷冷道:“讓宮里所有人,上到太后老嬤嬤,下到剛出生的嬰兒,全部到殿后廣場集中,各自列隊。” 齊秀顫聲道:“國師要做什么?” “要做什么?”碧仙子冷笑道,“半個時辰殺一人,若是沒有答案,那就一直殺下去,隨機殺,看我心情殺,除了陛下,其他人都可以殺。” 齊秀目瞪口呆... 他簡直難以想象。 從前,他以為宗門和王朝之間還隔了一層皮,自己說的話宗門還會稍微考慮下,但現(xiàn)在,他簡直是徹底傻了。 固然,他可以召集軍隊,讓大將凝聚兵力,進行攻擊,但他已知此時皇宮再無一人能出去了。 何況聚集兵力對抗宗門,這簡直是死罪,一時痛快,之后無論自己還是那些士兵,都會死。 “國師,請給寡人一點時間,寡人一定...” 齊秀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了。 他想說查出真兇,但話到口邊卻是無從說起。 碧仙子道:“一個時辰,全部過來,超過了一個時辰,若是沒過來,就別怪我亂殺一氣了?!? 齊秀雙目含淚,胸腔里壓抑無比,嗓子口擠出哀求的聲音:“國師...” 但碧仙子越來越急,她可不想付出了這么多而失敗,現(xiàn)在打了一大棒,之后再給胡蘿卜好好安撫就是了。 她手指敲打這龍椅扶手,淡淡道:“已經過了一分鐘了,國君想耗到時間結束么?” 齊秀呆若木雞, 一瞬間蒼老了不少。 他已明白,事不可逆。 他忍著膝蓋的疼痛,撣去塵土,轉身往外走去。 每走一步,他的背就佝僂一分,黑發(fā)便白上一縷,殿門的路并不長,他卻感覺已經走完了此生。 他推開門,門外是自己貼身太監(jiān)的尸體。 那尸體已經成了一團塌陷的爛肉。 柔和的深春陽光從天而落,照耀出刺目的血腥。 齊秀深吸一口氣,他努力地挺直腰桿。 他要用暴君的語氣來說這件事。 如此... 后來的皇帝還可以擁有一份未曾被宗門踐踏的尊嚴。 是的。 是他齊秀昏庸無能,殘暴不仁,討好宗門,所以才這么做。 而不是宗門所迫。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