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可他想都沒想,就踏入了這門,就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難道是不怕死么? 不。 誰不怕死? 但他卻已有了更高的追求,有了為自己的道而舍身的決意。 于凡人觀之,這是何其愚蠢,何其莽撞... 但于白燭觀之,祂心神有些震顫。 祂不知道如何再說,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因?yàn)椋瑹o論眼前這位今后是成功還是失敗,他都不太可能成為自己等人這般的存在了,他若輸了,便是化作了黑潮諸多的意識(shí)之一,他若贏了,天道又豈會(huì)放過他這般絕妙的“營(yíng)養(yǎng)”? 他無論輸贏,都似已經(jīng)沒有了未來。 沒有人有未來,因這未來之路已被封堵住了。 登天之路從來都是消化,一山尚且不容二虎,何況天道? 既有天道,何須你的道。 天道之下,你可茍延,而若要比肩天道,那唯有合道,唯有成為天道的養(yǎng)分,成為祂之一,去促成祂,成就祂。 夏極平靜道:“大亂將起,我無力阻攔,黑潮亂世,天道爭(zhēng)雄,這些都超過了我能力的范圍,但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便讓我不為圣人,不為神魔,就做這么一個(gè)匹夫吧。” 白燭正色看向他,忽然道:“我要向你道歉。之前我說這世上你是第十人,今后還會(huì)有第十一人,第十二人...但我說錯(cuò)了。” 祂看定夏極,輕聲道:“你是唯一的。” 夏極忽道:“你什么時(shí)候走?” 之前白燭就在說需得急速返回的事,夏極此時(shí)干脆直接提了出來。 白燭道:“等開春吧。” 夏極想了想道:“能不能幫我?guī)б环庑沤o蘇妲己。” 白燭笑道:“你不怕我偷看?” 夏極沒說話,只是攤開紙張,草草寫了一封書信,然后也不加保存地存入信封里,他信封甚至沒上火漆,只是稍稍黏住了,然后遞給了白燭。 白燭頓了頓,便是接過了信,然后道:“我說了請(qǐng)你吃飯,便請(qǐng)吧,今晚去斬龍觀山下的豐展城里搓一頓吧。” 夏極道:“好啊。” 兩人走到窗前,看著慢慢小了的雪。 夏極忽然道:“你問下蘇妲己與蘇月卿,我定在三年后大婚,她們來不來。” 白燭道:“算了吧,蘇妲己來不了,至于蘇月卿這位你的小情人,你也無需試探了,她活得好好的,如今還是蘇家家主,執(zhí)掌一方,城府深得很,在這一世人里算得上梟雄了。 但她沒有尋道侶,估計(jì)就是一直在等你,這點(diǎn)兒事我早就知道了,即便如此,你三年后大婚還請(qǐng)她?” 夏極道:“有始有終。” 白燭道:“她來不了,來這里的路非常艱險(xiǎn),一不小心就會(huì)有生命危險(xiǎn),我也不會(huì)和她說。” 夏極想了想,又寫了第二封信,遞給白燭道:“這份給蘇月卿。” “好~~”白燭又接過放在儲(chǔ)物空間,然后搓手呵氣道,“天好冷。” 夏極也是哈氣道:“是啊。” 白燭道:“不如我們走到豐展城去吧,好久沒像凡人一般走路了。” 夏極道:“行。” “無聊”的兩人沿著山路,走過覆雪的小道,沿途的修士看到兩人都急忙參拜,眾人都知道這玄青如今已是十四境的強(qiáng)者了,而且似乎甚得觀主器重。 于是,兩人便繞了遠(yuǎn)路,在入夜才抵達(dá)豐展城。 白燭挑了一家路邊的排擋,用三兩銀子點(diǎn)了三四盤炒菜,兩人就坐在路邊,聽著不遠(yuǎn)處的鍋鏟的聲音,炭火熊熊,而炒菜的是一個(gè)老人帶著個(gè)年輕人,年輕人不情不愿地樣子,似乎覺得做這個(gè)很沒前途,嘴里嘟囔著要練武,但老人卻不理睬他,想必是聽?wèi)T了。 隨后,年輕人把幾盤菜端上了桌,但看到白燭那美艷的模樣時(shí),便是眼睛都直了,送菜的動(dòng)作都多了幾分瀟灑飄逸,然而再一看旁邊坐著的夏極,頓時(shí)整個(gè)人如泄了氣的皮球,眼中滿是黯然。 夏極和白燭哈著手,面對(duì)面坐著。 夏極挑起話題道:“妙妙這樣的情況,我還見過。譬如二十諸天,譬如之前太昊陵的一位名叫易如初的修士。” 白燭道:“你想說什么?” 夏極道:“我不想她沉淪在這五百年的輪回里。” 白燭笑道:“不好嘛,每隔五百年你就可以享受到一次新鮮的愛情,別人求還求不來呢。” 夏極沒點(diǎn)頭,也沒搖頭,只是看著白燭。 白燭嘆了口氣道:“開玩笑的,不過還是沒辦法。” 夏極問:“為什么?”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