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各自五雙,賣鞋底的大嫂很感激:“太太是慈善人,菩薩保佑您長命百歲。” 顧輕舟笑笑,抬腳往里走。 司慕則親自拎了鞋底,跟著顧輕舟往里走。 他看了幾眼這鞋底,心中總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緒。 弄堂很破舊,到處伸出來竹竿、繩子,掛滿了衣裳,還有些在滴水。 地上潮濕泥濘,墻壁斑駁,被煤煙爐子熏得發(fā)黃。 顧輕舟下足很輕,不想把泥水濺到身上,司慕則不緊不慢跟在她身后。 進了弄堂最后面,一間破舊的小樓,一共四層。 郭七住在最下面一層,還沒有靠近都能聞到煙味、酒味和霉味。 這種味道,駐地偶然會聞到,司慕也習(xí)慣了。 只是,顧輕舟會不會難以接受? 他看了眼顧輕舟,卻見顧輕舟眉頭都不蹙一下。 她這個人,經(jīng)得起富貴,也受得起貧寒,偏偏還是個智謀無雙的。司慕不能想她的好處,一想就沒了原則,甚至連她和司行霈的奸,淫罪行都無法牢記。 看到顧輕舟這個人,司慕的眼前總是美麗而純潔的,她的過往都被淹沒,逐漸褪色。 “老先生?”顧輕舟敲了門。 沒人答應(yīng)。 她又敲了。 一連敲了四聲,司慕終于忍不住:“會不會出去了?” 弄堂口賣鞋底的婦人說,這老頭愛喝酒,也許打酒去了。 “沒有,還在屋子里,門是從里面拴的。”顧輕舟道。 司慕失笑。 屋子里的人,再也裝不下去了,只得其起身顧輕舟開了門。 “少夫人,您這一大清早的毀人清夢,實在不厚道!”郭半仙道。 他請了司慕和顧輕舟進去。 屋子里很暖,就有種暖烘烘的臭味,令人作嘔。 司慕一個大男人,在軍校和軍營多年,什么臟亂都能忍受,偏此刻很難忍。 他見平靜的顧輕舟,也憋住了氣,不免失笑。 郭七猶自不覺,到處亂摸,摸出一把油膩膩的凳子給顧輕舟。 顧輕舟不坐,上前猛然打開了后窗,又打開了門。 風(fēng)灌了進來。 這個時節(jié)的風(fēng),已經(jīng)沒什么寒意了。 “老先生,我想請您出去一趟,幫我辦件事。”顧輕舟道。 “辦事好說。”郭七打著哈欠,滿身的酒氣,“不過,您現(xiàn)在是軍政府的少夫人了,錢可不能少給。” “當然!”顧輕舟微笑,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物件,遞給了郭七。 郭七油膩膩的掌心微涼,然而顧輕舟遞過來的東西更涼。 掂量一下,郭七頓時就知道是什么了,喜得眉開眼笑。 “少夫人,您的確大度!”郭七反復(fù)摸著顧輕舟遞過來的小黃魚。 是一根小黃魚啊,能換八百塊錢。 郭七租的這個破房子,去年漲價了,一個月的房租從兩塊多漲到了三塊五。 郭七算了算房價,再算了算自己愛喝的那種白酒:“有了您這筆錢,接下來的四五十年,我都能躺在家中喝酒了。” 司慕想,這老頭又臟又亂的,酗酒不成樣子,還能有四五十年的活頭嗎? 顧輕舟也笑笑。 郭七高興,問顧輕舟需要他去做什么。 “我需要您去趟上海。當然,去上海的路費我另外出,不需要您花錢。”顧輕舟道。 第(2/3)頁